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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我言（卷一：品性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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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是我言（卷一：品性第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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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宿正伯 转贴自：本站原创 点击数：4841 文章录入：恐美人之迟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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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泛若不系
品性第一
7
堂堂正正做人乃快乐之本。
8
我有四不原则：不卑不亢、不褒贬人物、不妄言是非。
9
平等待人，方可不卑不亢，极简单的道理，做起来很难。我
看见许多很有学问，或很有能力，或地位已经很高的人，犹不能
免，心甚惋惜之，此器量不足，根基不厚也。
凡世间任何一个人，都是历经十月怀胎、痛苦分娩来到这个
世界上，都是经过十八年成长来至我们面前，每个人背后都有一
段丰富而艰难的历程，因此，我们应该对每个来至我们面前的人
心存尊重。无论大人物，无论小人物，无论学者高官，无论农民
商人，无论小姐乞丐，每个人都是赤条条来到世上，都得到过关
爱和温暖，都背负过父母亲人的期望，都享有过童年，都憧憬过
幸福生活，生活最后让有些人得享尊荣，让有些人堕落社会底层，
但为了我们最初的平等，为了我们来之不易的过程，我们应当对
每个人保持人格上的尊重，懂得平等待人。
对大多数人而言，做到不卑很难。因为生活的磨炼终究会挫
伤人少年时的锐气，而且为了生活，为了出人头地，往往不得不
对某一群体的人毕恭毕敬。摆脱这种心理的办法，一是无所欲求，
做到"人到无求品自高"；一是刻意减几分傲气，留一身傲骨，
有所不为，有所必为，靠自身境界的提高，达到处世平和而洒脱
的境界。
相对于不卑而言，做到不亢似乎更难。"打讨吃子骂穷人"
是一般暴发户的普遍表现，往往越是对上司卑躬屈膝者，越是对
不及己者趾高气扬。"亢"的来源有二：一是优越感，一是自卑
感。我见过许多来自沿海大城市的同学，就因为放不下自己的优
越感，所以对来自边远省份或农村的同学打心底里藐视，又见过
许多名冠当代的学者恃才傲物、性格怪僻；我见过许多公务员，
就因为感觉自己大材小用，整天不得不看上司脸色行事而产生自
卑，转而把这种自卑发泄在基层人民、基层官员身上，只要逮着
机会，必定把清洁工、服务员或老实巴交的农民训斥一番，又见
过许多看门房的、公共汽车售票员、司机在他们能够颐指气使的
田地里咆哮张狂。每当看到这样的人、这样的事，我就不禁感慨：
"多大材，多大用。小人不可使得志啊！"这样的品性，已经使
你的器量、能力大打折扣，再聪明、再能干，又有什么用呢？终
非栋梁之材啊！
以这样的标准，衡量周围人，我发现，堪做栋梁者，凤毛麟
角。很多人很有才华，很有学问，很有能力，很有气魄，可惜只
是做不到"不卑不亢"，便使他堕为二流人物！所以，我把不卑
不亢列为人品高下的第一准则。
10
不褒贬人物，可以养德，可以避祸，可以获世人尊重。人人
行之，亦可斩流言蜚语之源。
不妄言是非，因为是非皆难定。一则事物错综复杂，是非对
错从来都不是黑白分明的，当世人都对某人某事某理论某制度诋
毁有加时，自己岂可人云亦云？二则我们自身的境界究竟能有多
高，可否拿自我的心境当作世界的标尺？别人的境界又能有多
高，权威泰斗的判断就一定能当作天平的砝码吗？尤其是对历史
伟人的评价，不处当时境况的我、不是伟人自身的我、不了解历
史人物内心世界的我，能对他们的历史行为横加指责吗？尤其是
对千夫所指却依旧合理存在的事物，不研究其合理因素、不亲身
体验其存在根由、不切实考察其实际结果，可以对其妄论是非
吗？
所以，我们对人对物，都不应抱先入之见。慎重、超脱、虚
怀若谷，然后可以去了解世界。
11
中学时，许多老师、教材、课外辅导书，都讲过大科学家牛
顿晚年潜心研究神学、研究"上帝第一脚"的故事，讲者充满了
惋惜，听者也充满了遗憾。
长大了，对牛顿为何转向神学有了全新的认识、谅解和尊敬，
那是一种敢于重新思考的豁达与落寞，一定意义上已臻化境。
12
圣人是敢于讲真话的人，所以孔子讲"五十而知天命"、"敬
鬼神而远之"；孟子讲"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庄子梦醒，
不知自己蝶耶？人耶？
相比之下，我们今天的学者、政客就虚伪多了。
13
夫子直言，以其无所失焉。
每次重读《论语》，都有新的感受。
未读之前，在圣人的光辉笼罩下，在对哲人的崇敬下，以及
在对中庸之道历史性的误解下，想当然以为夫子乃谨言慎行、出
口皆留有许多回旋余地的人。然而纵观夫子之言，真性情中人也！
直言不讳，爱憎分明，指点之间，风流百态，真洒脱纯真、自由
散漫、不拘一格之人也！
夫子因何敢于放肆直言，盖于个人利益无得失之虑也。老子
说：吾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我们不敢讲真话，就是因为我
们于个人利益有得失之虑啊！
14
从前，很喜欢"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
这句话。但始终只是悟得前半句，无非要人心胸广阔，器量要大。
直到最近，才感觉其后半句有更深刻的寓意。
一则人要无有私欲，自可光明磊落地立身于天地之间，任你
狂风骇浪，也绝无半点心虚之虞，所谓"心底无私天地宽"、"我
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是也！这一层意义于当今反腐
败极是关键，为官一任，但以克己奉公之气度对事，以公平持正
之心待人，以淡泊宁静之志守己，哪怕你世间鬼魅魑魍，更何惧
于顶悬尚方宝剑？此乃人世间伟丈夫壁立千仞之谓！
一则人一旦抛开功名利禄之念，无所必得，无所必求，则谁
都不能折服你的尊严，何事也不能将你的自由束缚。因为你无求
于人，所以别人之手就无柄可操。你们勾心斗角所争夺的，老夫
一点儿都不放在眼里，谁能奈我何？于是你就可以自由自在地拥
有自己独立的空间，你就不必患得患失，你就不必为或大或小的
失落而耿耿于怀！说通俗一点，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说文
雅一点，就是"以其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此乃风尘中狂
狷之士壁立千仞之谓！
15
凡事秉公心而为者，无私无愧无惧无忧无怨无悔。
公心，是一把慧剑。
16
夫子实乃有血有肉之人，圣人亦有他独到的个性，完美并不
以唯一的面目呈现，就如真理纵使唯一也可以有独具个性的表达
方式。如此才使得东西方数位公认的圣人各自有不同的色彩，而
这种色彩丝毫也无损于他们自身修为及其思想的完美、圆融，无
所不达而又彼此包容。
17
女友问："听说你想着总有一天要出家，是吗？"
我回答："是啊。"
"哈哈......"，她大笑，"就你这色样儿，还出家，谁信啊？"
我讪然说："别人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我是做一天俗人
尽一天责啊！"
如果我并未曾离开俗世，我当然要全身心地投入生活，全心
全意地爱我的妻子、父母、小孩，尽心尽力地照顾他们，且绝无
敷衍塞责之意，全然忘却自己远遁之想。可我亦自信，如果有一
天尘缘俱了，离开时也绝无挂碍，曾有的悲欢离合亦不过一笑而
已。
18
中国有句让无数人倾倒的名言：大隐隐于朝，中隐隐于市，
小隐隐于林。
其实，真正的隐士可以隐于任何地方，也无所谓具体生活环
境。
19
我祝贺好友结婚，好友说："你现在工作也稳定了，房子也
买了，就剩最后一件大事结婚了。也赶快办了吧。"
我笑着说："在我心里，很久以来就没有什么是所谓的大事
了。"
"哈哈，"他深有同感地赞许道："看来早已是波澜不惊喽！"
20
偶尔翻开尘封已久的日记，发现从十七岁开始，自己即对自
我的性格追求、处世原则有如此的定位：生活，首先要看破红尘，
而后要勇敢地投入红尘。惟有前者，才能于尘世间自在驰骋，不
受羁绊；惟有后者，才能在疲惫中永葆青春与生命的活力。惟有
前者，才能看淡人世间的荣辱得失，惟有后者，才不致堕入空虚、
寂寞之野而不能自救。
经过十几年后，再看当时的自警，不禁惊讶于少年时何以会
如此准确地奠定了自己的行事风格。其实，当时的日记若不是偶
尔翻起，内容早已忘记，而经历其后岁月的磨炼，自以为改变了
许多，其实却是在原先的信念上加深了许多。
21
最欣赏苏轼《文说》中对自身文章的评语：如万斛泉涌，不
择地而出，常行于所当行，止于所不可不止。以为这实在是人世
间最令人神往的境界。后人誉之为"行云流水"。
从初中开始，一直未放弃过写作的理想，或疏或谨的日记里，
一以贯之的无非是一种探索的冲动和表达思想的渴望。然而一直
到现在，自己并未写出过真正象样的东西，每次动手都是"靡不
有初，鲜克其终"。
去年，到四川视察，某个晚上，与局长把酒临风，斜倚在金
沙江畔的栏杆，听万古江河汩汩流过，任凭思绪自由驰骋，时而
体味"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的感慨，时而共话乔峰与段誉
临江比酒的潇洒倜傥，不禁有"浩浩乎如冯虚御风，而不知其所
止；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之快感！在此旷达的心境
中，理想、压力、烦扰、茫然，俱都烟消云散，不知所踪，而所
谓一定要表达自己思想的欲望也不复盘踞心头。空旷，无所思，
无所欲，心地反是豁然开朗。何必要表达呢？何必要匹夫有责
呢？何必要认为自己所想一定有益于世人呢？放下这层包袱，后
来的日子里，心情大是不同！开朗、豁达、自由自在地生活于广
阔的天地，与亲人为善，与朋友为善，恣情享受人世间的美好天
伦！直来直去，无所挂碍，心境、思想均有一天天的不停飞跃，
广泛涉猎于自己所一直偏爱却又总以为没时间去涉猎的领域，畅
快淋漓地吸吮着人类精神的滋养，通畅圆融竟成为一种身心合一
的生活状态，而在从容、自在、不急不躁的节奏里，于写作的真
谛也渐渐有所悟焉。
那就是东坡先生的"行云流水之法"，用现代语言阐释之，
就是：以最合适的形式表现最精彩的内容，简繁皆率意而为，不
刻意求简，亦不刻意求繁。
其实，岂止文章如此，做人又何尝不是这样？
岂止文章、做人如此，为国又何尝不是这样？
岂止文章、做人、为国如此，一切皆如这般。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道法自然。
22
一次去普陀山玩儿，午餐就在寺院里用，有三位知客僧相陪，
连我们几个游客共是六人。其中，我的一位记者朋友是个生就的
善辩者、好辩者。
宾主就座后，先是几碟小菜，接着上来几道精致的大餐：素
鸡、素鱼、素鸭，一律用土豆、面筋、竹笋等做成，相当考究，
足见主人待客之诚。
我这位朋友眉头一皱，马上就开始诘难："出家人既是不杀
生，就应该打心底里去得彻底、干净，为什么素食还偏偏要叫做
素鸡、素鱼呢？分明是心里还想着鸡鸭鱼肉这些美味嘛！"言语
之间，神色睥睨，颇为不敬。
座首老僧微笑不语，旁边一位四十岁左右的胖僧人脸上掠过
一丝愠色，旋即平淡如初。
说时迟，那时快，我座侧的一位年纪二十上下的小和尚立即
合掌正色道："施主，正因为出家人心中坦荡，所以才不在乎菜
的名字叫做什么。鸡也罢，鱼也罢，不过是便于大家称呼而已，
只要心无挂碍，姑且称之又何妨？"
我的另一位朋友甚觉尴尬，毕竟这不是为客之道啊！马上出
来圆场道："说得有理，的确不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世
间万物于出家人而言，无非色相。叫素鱼素鸡，与不叫素鱼素鸡
并无不同，岂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能够妄加猜度的。我这里代朋
友谢罪了。"
谁知我那位朋友是一类恃才傲物、不依不饶的主儿，存心要
试试出家人的涵养到底有多深，话锋一转说："是，是。不过出
家人如若果真是心无挂碍，就不必为我刚才这么一句话头作任何
辩解，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孔子云：‘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
子呼？’这么一番辨白，显见是心里有是非之念，遇外物则生是
非之争，有所争，必有所执着，但有所执着，即离我佛十万八千
里矣。如此，‘心似菩提树’尚难做到，更哪儿谈得上‘菩提本
非树’呢？"
那位四十岁上下的胖僧人立即对这位朋友肃然起敬，真诚地
合掌说到："施主高见。适才鄙僧也动了愠色，险被怒障所弥，
还好立即明心正性，澄静下来。修为不够，惭愧惭愧，让几位施
主见笑了。"
我说："大师不必过谦，能于悬崖处勒马，即已是很深的道
行。待到无须勒马时，悬崖即是平地，无非是 ‘一切随缘’四
字。"说着，我扭过头看着座首老僧道："于关紧处明心见性、守
持得住固然好，若能如这般清风明月流水，再无关紧之处，却还
需守持何用？"
老僧依旧微笑不言，如风如月如水如泉。
我不禁叹道："老子云‘大道无言’，佛祖曾拈花微笑，孔子
曰‘从心所欲’，不都是指的一件事吗？"
下山的路上，我的朋友问我："‘道可道，非常道’，你既是
明白这个道理，却又何必多嘴，卖弄那么一番呢？"
我回答："一切随缘，可是定，也可是动。若是一切随缘而
动，则开口亦无滞涩之感，全在‘无心’而已。若是‘无心’而
动，则世间事无可无不可，可道可不道。如此，倘若那位小和尚
正色护法纯属‘无心’之举，事后亦无惭愧之意，亦无挂怀之忿，
但如‘雁渡寒潭，雁过而潭不留影’，则他与老僧何异之有？倘
若胖僧人之谦恭也不过自然之举，他并不以此为念，亦不自觉谦
恭，事后可有所思，亦可无所思，全在随意之间，则他与老僧之
神龙见首不见尾，其实并无二致。不是这样还好，如果事情果真
是这样，那么真正小儿科的就是我们，真是贻笑大方了！"
朋友听了不禁汗颜："你在危言耸听吧？听你这么一说，我
再开口跟你辩争，反是着了痕迹了。好啦，我们下山吧，我不开
口了。"
"不将‘开口不开口’放在心上，开口又有何碍？不开口又
有何碍？事过境迁，尽享当前就是了，想它作甚？"
"哈......，是啊，世间事，原就当这样。哈哈哈哈......"
23
任心所适，随遇而安，行云流水，坐忘情怀。是非界，纷扰
台，笑去之，莫徘徊。落木萧萧，炊烟袅袅，金乌西坠，月起云
台，问世间，谁解散人情怀？
24
理想，并不要太具体，有时，我们只需要保持一个模糊的目
标，彷佛在遥远的地平线执着点亮着的一个潜意识中的航标。
这样，我们就不需要把道路设计得太过精确，只需隐约感觉
是否偏离了这一航标，偏离了多远，偏离了多久。无论多远多久，
你都会在心中力量的指引下努力摆正方向，竭力挣脱束缚，拼死
从沉沦中惊醒，一步步感觉又靠近了心中的理想。就像一个醉酒
的人，偶然瞥见晨曦中的启明星，蓦然惊觉，策马飞奔向吸引他
的远方。
这样，我们就不在乎选择的是什么具体行业或领域。遥对着
远方的灯塔，任何一种行业，都有通向那个目标的通途，任何一
个职位，都只是填饱肚子的具体方式，任何一些得失，都只是一
城一地的得失。忘记无谓得失，忘记具体工作，心中的理想离你
并不遥远。
25
真正的英雄，镇日烂醉如泥，亦不忘大鹏之志；彻夜豪输狂
赌，犹不废报国之躯；十年蛰伏市井，绝不减从容之态。
26
父亲对我说："人生在世，千万别占小便宜。占小便宜者，
吃大亏；占大便宜者，吃小亏。不斤斤计较者，都是厚福之人。"
我笑着回答："大算计小算计，都是算计。我不算计。"
27
人常说："此人有厚福。"
厚福，并不是天赐之福，而是"因厚道而得福"。
世人往往把一个"我"字看得太清，把一个"钱"字看得太
真。水至清无鱼，人至清无友，大概说的也是这个道理。
28
有人说：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惜可怜人永远看不到自己
的可恨之处，致使其生活变得越来越可怜！这是一种外人无法介
入的恶性循环，即使圣人在世，也拿它无可奈何！
29
酒桌牌桌最见真性情。
喝酒时，不屑计较多喝一杯少喝一杯的人，是性情中人、豪
爽之人，亦是生活中值得托付的朋友；能即能，不能即不能，毫
不遮掩隐藏的人，亦可深交；左推右辞，投机取巧，以灌醉他人
为乐趣的人，乃是真正的小人，相处时不可不防；恃强凌弱，拉
朋结党，共同对付良善、豪爽之辈的人，事业上亦往往朝秦暮楚、
三易其父，不可与此等人全抛一片心。
打牌时，可见一个人的出身、性格甚或经历。家中拮据者，
必吝惜好牌，往往抱着大牌不舍得出；若是富家公子，出牌必慷
慨大方，不计输赢；但亦有出身贫寒而举止慷慨者，要么为豪杰，
要么为奸雄，往往心中渴求富贵，一朝得势，则穷奢极欲；亦有
出身富贵而不肯冒险者，必是谨小慎微之人，守业有余而成事不
足。还有稍微出错就暴跳如雷者、气急败坏者、破罐子破摔者、
责怨对家者，往往是因为器小易盈、刚愎自用、心浮气躁或不能
容人。
留心观察朋友饮酒打牌时的表现，就大体可以知道谁是你真
正的朋友，谁是你急时可依靠的人，谁是不可托付大事的人了。
30
中国个性自由的黄金岁月，当属魏晋南北朝时期。经常看看
当时的名士风流轶闻，心胸不觉间为之开朗。"乘兴而来，败兴
而去"，做人就要做得那么潇洒自在！
31
风花雪月，也就是刹那的感悟，留在心中的某些印象。
儿时冬夜里，窗外飞砂走石敲在铁盆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孩
提春季里，门口极普通不过的牵牛花，蓝的，紫的，红的，还有
秋日里，台阶前，那些美丽的萝卜花、菊花，剔透如翡翠。少年
时，清晨醒来，一推门，白茫茫银妆素裹的世界。青年时，月夜
下，与同学们漫步麦积山蜿蜒的古道，三三两两，携手清歌。
不曾刻意想要记住的事，却在无意间深深地印在了脑海。
32
也许，人世间并无净土，但每一块土地上都有真正的人。是
他们，我的朋友，让我深深地留恋这片大地。
33
知命，知自己的命运；知命，知自己承担的责任，知自己的
使命，知有所必为，《易》所谓"君子不舍其命"。
34
坦荡、自信，举止泰若。耐心地体味尘世间的幸福、快乐、
痛苦和忧伤，耐心地等待性格、思想的成熟，耐心地寻求和整理
出一份令天地满意的人生答卷。
生命中的一切过程皆有意义，甚而时间的荒废亦不能称之为
浪费，有些思想必得自消磨中得来。
35
我周围的好多朋友都深受我的影响。
一次，一位同学问："你所说的，你都能做到吗？"
我笑着说："我不行，不等于道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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