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稿声明

我的文章不是预言, 我只为应预言而来

我并不奢望世人知我早已到来, 我只不愿让大家翘首久等

             结 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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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常想：世界是同一个世界，地球是同一个地球，人类是同
一个人类，为什么我们对自身及所处环境的本质会有不同的认识
呢？各种宗教、各种哲学以及每个人的世界观、人生观都如此不
同，但却都认为自己看到了真正的世界，于是为全世界人民留下
了纷争不休的战争、对抗和文化冲突。如果真理是唯一的，那么
一定能够找到一种让所有人都能接受和认可的世界观学说，而
且，应当说，科学越进步，人类越文明，找到这样一种共通的学
说之可能性也就越大。而事实上，认识的客体是一样的，那么真
理就一定是唯一的。

257
每当秋风萧瑟，坐在清爽明亮的公交车内，伸手即可触摸到
道旁飒飒的白杨树叶，心中就有种莫名的冲动与感激。在这充实
而多彩的世界，我来了，我看到了，我全身心的体会到了，所有
的感官都完整无损地触及到了生命与世界，而世上的一切存在，
山啊树啊，秋天啊冬天啊，白天啊黑夜啊，星星啊月亮啊，以及
熟悉的亲朋好友和一起长大的伙伴儿同学，他们的美丽、他们的
欢笑、他们的泪水都深深地扎根在了我的生命，扎根在了我的触
觉。我不是孤单的，我是真的融入了这个世界，没有人把我当外
人，我的所有喜怒哀乐都与这个世界纠缠在一起，这常常让我在
独处时，在面对落叶飞花时，在听到母亲喊我名字时，感动得热
泪盈眶。我不禁想，如果我没有来到这个世界，没有对存在的任
何知觉，那么，是不是就如同这个世界根本不存在。如果这个世
界根本不存在，没有宇宙，没有"存在"，那究竟是种怎样的感
觉？是不是就如同我从来没有来到这个世界。对"没有"作冷静
思考时，就会对"有"产生直觉的怀疑，对"有"作冷静思考时，
同样会对"没有"产生新的理解，因此，对于思考者而言，只有
"存在"是个永远无法想清楚的概念，而对这一问题的执著思索，
就必然会对宇宙万物的本质，产生许多自己独到的遐想。这些遐
想，是无法实证的，但却似乎是存在的，是世人所共鸣的，是只
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我努力去抓住这些空灵的感触，静静地跟随
它们的脚步，而后记录下了自己对世界的一些奇异想法。
我想，如果说世界只是一粒又一粒微尘堆积而成的厚重积
累，那么这种厚重的外表之下一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无言的深
邃，四季轮回中一定蕴含着深藏不变的真理，那才是这个世界应
有的本质。这种令人感动的本质之所以令人感动，就因为我们存
在。因为存在，所以感激，所以隐隐领悟到也许真的在物质世界
无懈可击的客观表象之下，另有功成不伐、默默无言的大道，这
种大道因为人类的存在，因为人类思维、感知与认识的存在，因
为人类思维意识和感触的无限深广、无限精致、无限完美、无限
细腻而彰显出一种自然而然的人格精神。而且，只要你把自己仅
仅当作一个自然人，不要刻意去维护某些成见与规则，并实事求
是地感觉自己的生命、思索自己的体验，那么，这种人格精神在
宇宙万物中的体现，以及在物质世界所留下的痕迹就会非常清晰
地显现，尽管这些线索都是如此云淡风轻、不着痕迹。
所以，我说，"存在"是一种"大唯物"，不仅包括所见所处
的客观物质世界，同时也包括不可见不可处却可体会的精神存
在，无论是何种形式的存在，但"有"即为"在"，即为"唯物"，
如此，就会感知世界的本质是"大唯物"，是物质世界与精神世
界的统一。物质世界与精神世界皆无始无终，亘古长存，彼此互
不可见，却有着某种必然的影响和联系，它们依据各自永不可更
改的规律运行着，并通过某种共有的规律进行着彼此的互动，正
是这种互动成就了宇宙万物永不停息的造化。
　　物质世界的根本特征就是物质实在性，根本属性就是运动，
运动是有规律的，规律就是辩证唯物主义原理与科学精神。精神
世界的根本特征就是非物质实在性，根本属性同样是运动，运动
是有规律的，但这种规律却是我们不可实证、不可了解的。精神
世界不以空间、大小、多少为存在方式，诸如万物运行规律、山
川大地所蕴涵的磅礴气势、人类及所有生命的存在价值、个人命
运与国家命运，乃至一个人、一个家族的德性等等，皆为其表现，
而其最根本、隐藏最深的表现则在于永恒的人格精神的始终存
在，它是万物存在的依据，但我们却很难用语言来加以状写，就
如一个人在上班的路上看到漫天飞雪，坐在办公桌前喝着咖啡，
窗外有小鸟掠过一般，只能油然地赞叹：这才是人生应有的境界、
应有的真意啊！
　　我看到海洋生物馆里争奇斗艳的绚丽色彩和令人叹为观止
的造型，心想，这样奇妙的造化，除造物者外还能冀望谁来完成
呢？我看到夏日里树木葱茏、百草丰茂，万事万物皆体现出一种
蓬勃向上的力量，心想，原来宇宙始终蕴涵着和谐与上进两种精
神啊！鹰击长空，鱼翔浅底，万类霜天竞自由。运动、美、和谐、
向上，存在就是如此，伟大得让人无言以对！体会这种精神，就
会发现"存在"最根本的属性，于是也就为人类找到了真善美的
源头，为行为找到了正义的依据，为世界找到了存在的最佳方式，
即：天良即是天道，天道即是良心，和谐即是大同，大同即是和
平！保有良知，追求和平，世界即是健康的，道路即是光明的。
横向的和谐之美，是对规律之美的体现；在和谐运行基础上、
过程中不断发展并指向更真更善更美的前方，是对正义取向的体
现。因为和谐，所以不逾矩，所以能够走在平坦的大道上；因为
有方向，所以我们的脚步能够如此从容、自信、坚定，且永不觉
疲惫。这样的精神，是存在之本体，这样的属性，是存在之大道。
耶酥、穆罕默德都抓住了本体，并使之深入人心，释迦牟尼则告
诉了人们如何认识和亲身体验存在之道，三者皆侧重于本体的人
格一面。老庄则紧紧扣住了无为本体的客观一面，告诉人们大道
的运行规律，却未曾赋予其积极有为的发展方向。孔子虽然不曾
去深究本体为何物，却深谙大道之运行规律与方向，并将之概括
为"中庸之道"。中庸之道，就是一切存在的基本大道，是对宇
宙万物之韵律和人类社会之运行规律的高度凝练，是我们取之不
尽、用之不竭的思维源泉。当我们的世界面临迷茫，找不到前进
的方向时，重新体会一下孔子的智慧，就会自日月星辰、四季轮
回中感悟到清新的力量。

258
人类社会的一切运作方式和个人修为都以体现宇宙精神为
最佳状态，这种精神就是中庸之道，也即横向的和谐与纵向的进
步原则。
人类社会的发展规律和一切文明的结晶，本身即体现或者吻
合于中庸之道，但这种体现或吻合往往是瓜熟蒂落、水到渠成的，
是自觉的，而不是自发的。如果我们能够深刻认识到宇宙间这样
一种基本的道理，通过自发的努力，使已然符合中庸之道的事物
更加清晰明了，使未曾符合中庸之道事物的走上正轨，并为始终
找不到正确方向的事物找到正确的发展方向，那么我们就有可能
为世界缔造永远的正义与安宁。
　　譬如，就政治制度而言，凡历史上不能给国家带来长治久安
的制度，都必然可以从中发现明显的不和谐因素，或者是制度的
结构不够圆融，未能形成有效的制衡和运作机制，或者是因为君
主专制世袭这一尖锐因素定期刺破了圆融的运转机制。而经过若
干世纪的发展，人类社会终于迈入了民主政治，国家终于走向了
共和，于是制度的衔接变得有序、协调、合理，君主的世袭权力
被消灭或得到了有效制约，原先激烈的社会矛盾因而能够在体制
内部得到消化，矛盾依然有，但始终处于可控范围之内，这就是
中庸之道。现代国家，皆为宪制，好的宪法就是要保障国家始终
处于一种良好的运行轨道，并于这种轨道的设计中体现出一种与
时俱进、自我更新的能力，如此，就契合中庸之道，就可得长治
久安。
　　正是在这样的指导思想下，我们需要对保证国家协调运转的
的五种权力作出平衡和制约，也即方针权、行政权、立法权、监
察权、军事权之"五权分立"。五种权力衔接得好，国家的大小
事务就会在体系的运转中自然得到解决，实现"无为而治"，国
家的每一位公民就会凭着个人的品行、智慧与奋斗获得各自应得
的财富与位置。当然，这里面除了决策的民主之外，尚有用人制
度的民主等等，是一个非常复杂而完善的系统。具体的系统不是
我想要讨论的，我所强调的是这样一种指导精神。
　　只要国家的决策机制是科学的，监督机制是合理的，用人制
度是有序的，这样的制度就是民主的。可见，民主的具体实现形
式并不等同于民主的本质。本质是目的，是唯一的，实现形式则
是多样的。在一党制下实现的民主，与在两党制下实现的民主自
然是不同的，但它们都可以通过五种国家权力的合理分配，保证
民主精神的实现。那些认为只有两党制、三权分立才是民主制度
的人，是在理论上忽略了另外两种极其重要的权力因素，只有将
方针权、军事权一并考虑进去再作考察，才会发现民主可以有不
同的形式。懂得了这样一个浅显的道理，就懂得了为什么要依据
不同的国情选择不同的发展道路，也就懂得了为什么要保持文明
的多样性。事实上，中庸之道所要求的和谐，在结合每一个具体
事物、每一件具体事情时，这些事件本身所蕴涵的各种因素就是
要参与到这种和谐流畅的运转之中去的。
　　中庸之道，应用到人类文明的发展中去，就是新文明必自对
旧文明的扬弃中来，必得在和谐中保证健康的前进方向。而最理
想的社会文明状态，就是既要保障最大程度的自由、宽容、开放
和人道，又要坚决打击各种有违良知、伤天害理的丑恶现象与犯
罪行径，更要积极倡导对真善美与正义的追求。这样一种博大宽
宏、积极向上的社会才是人类真正应当努力实现的理想社会。
　　中庸之道，对个人道德修为亦具有积极而明确的指导意义。
在修身目的上，应追求一种平易与个性的统一；在修身过程中，
应讲究一种巩固与突破的统一；在处世态度上，应做到一种豁达
与认真的统一；在仪表气质上，应向往一种洒脱与严谨的统一。
而且，在所有这一切中，始终应当保有和培育一股浩然正气！如
此，就可在人世间游刃有余而不失有为，乐天知命，不执着，不
拘泥，不远离。静时如清澈的天池，动时似矫捷的山鹰，进退皆
随心所欲，无忧无虑，无牵无挂。
　　就教育而言，就是要坚持教育以人文为核心，以培育人的正
义感、审美感以及宽容、自信、有为的人生态度为首要目的，也
即，教育就是要教导一个人如何做人，使之拥有健康的人格。只
有拥有健康的人格、善良的心态，人所学的具体知识才能得到更
有效的使用和发挥，而最好的教化方法就是"无为"的宽松环境
与"有为"的积极倡导相结合，从整体上实现这样两种效果：一
方面要弘扬整个社会的正气，另一方面要造就整个社会的祥和。
祥和与正气，同样是和谐与进步的体现，因而也是宇宙精神的体
现。

259
人类有史以来产生了不少源远流长、影响至深的文明，根据
这些文明所力求解决的问题之不同，可将世间的学问分为两种不
同的类型或层次：一种是关于为什么存在的学问，探求的是存在
的本质；一种是关于怎样存在的学问，探求的是存在的方式。两
种学问分别担当着不同的功用。
　　正如前文所言，生死大义是人类永远好奇的难解之谜，同时
也是诸多思想体系产生的基本动因。对为什么会存在、为什么有
存在、是否真的存在的思考导致佛学、道家、基督教、伊斯兰教
等宗教思想和各种主体思维的产生，但这样的思考越是到深处，
越是迷惘，人的思维在此必然遭遇力不能逮之困境，于是，在实
在想不透存在之本质时，哲学家就会转而思考如何存在。也即，
既然已经存在，就不必再思索为什么会存在，有这时间，还不如
去想想怎样存在，因此，就诞生了各种专门研究存在规律和存在
方式的学问，中国古代的儒家、墨家、法家以及西方的各种社会、
政治、经济学说，还有各种自然科学，都是这样的学问。
关于存在本质的学问，为人类社会提供了精神寄托，为身处
社会中的每一个人提供了精神家园，为俗世间的苦难和疲惫提供
了休憩的港湾。它的作用如同母亲的怀抱，如同绿色的森林，如
同洁白的初雪，如同静谧的湖泊。关于怎样存在的学问，为人类
社会提供了实践的工具，为身处社会中的每一个人提供了处世方
法，为俗世间的空寂和无聊提供了振作的动力。它的作用如同夏
日的朝阳，如同纯真的爱情，如同理性的箴语，如同醒人的咖啡。
人不可无精神寄托，人亦不可脱离现实生活，二者并行不悖，方
是最协调、最和谐的生命之曲。正如天地的另一侧，我们是看不
到的，但我们却可自雪花、小鸟中，朦朦胧胧感知它的存在。于
是，我们会在生命的某一刻，眼中噙着平静而感激的泪珠，说：
我爱生活！我爱生命！
可见，作为整体，人类对自然、对宇宙、对存在、对冥冥中
不可思议的力量之敬畏，并不妨碍我们以唯物、科学的态度处理
人世间的一切事务。因为这两种学问是不同层次的学问，针对的
是不同层次的问题，所以并不存在水火不可相容的矛盾。相反，
我倒认为，我们理应将物质世界与精神世界当作一体来看待，深
刻认识到存在的本质不是那样简单，从而自心里产生和维护一种
对力量、对正义、对永恒、对希望的坚定信仰，这样决然有助于
我们保持良好的道德、心态和社会风气，同时，在这样一种坚定
的信仰之下，以务实、客观、科学的态度处理日常事务和其他的
各种社会问题，我们的一切行为也可以变得更加充满阳光、理想、
憧憬与浪漫的人文色彩。
　　如此，人世间曾有的一切文明，不论是唯物，还是唯心，都
不再有不可调和的矛盾，而是统一在了一种更大、更完整、更协
调的框架之内，彼此都找到了自己应有的位置，并能在不同的领
域发挥出各自不同的功用。

260
　　老子说："大道无言"，只因大道是无法用确切的语言来描述
的。然而，了解宇宙的真理，擦亮蒙蔽的眼睛，对人类的进步与
文明而言，又是必要的。所以，我常常感慨，天道不可不言，天
道亦不可轻言。不言，则世人迷茫，轻言之，又恐言不达意，误
导苍生。
　　孔子是基本不言天道的，他的教导，大多是针对世俗生活的。
我想，他的初衷大约也是不愿拿虚无飘渺的东西误导众人，故而
在面对学生关于存在本质的疑惑时，采取"敬鬼神而远之"的态
度。敬，说明还是信有天道的，只是不愿轻言之。可是，只说 "苍
天在上"，而不论天道究竟如何，最终的结果只能是使人们连"天"
都不信，连"天"都不敬，更何况鬼神呢？两千年下来，中国之
人理智有余而敬畏不足，世故有余而纯真不足，明哲有余而奉献
不足，现实有余而浪漫不足，纵观天下生民，未有如中国人这等
心性复杂者。如此，于个体之一人，缺乏诚挚之信念、果敢之精
神、幻想之翅膀；于国而言，熙熙然如散沙一盘，一遇强敌，卖
友求荣者众，叛国获益者多，汉奸竟成天下奇观。此皆是一味回
避深究"天道"的后果啊！这样看来，完全不论天道，也有其必
然的流弊，结果还是偏离了孔子的初衷。而且我想，孔子不对"天
道"作令人信服的说明，也正是中国千百年没有形成坚定信仰的
原因。所以，作为一种必要的补充，不妨认真谈一谈这个问题，
目的不是要在现代社会树立什么新的神话，而是希望大家在思索
之余，能自心底升起一种起码的肃然。
　　耶稣以基督之名，布赎罪之道，动人心魄以天堂地狱，感人
肺腑以博大宽忍，令万民以虔诚敬畏之心待人待己待生活，于苦
难中不失希冀，于希冀中迎接苦难，遂得熔铸万代不移之至爱至
诚，流披今世，犹为西方诸国安邦之本，此可谓深究"天道"之
功也。然而，虔诚信仰上帝自然是好，可信仰并不等于逆来顺受、
做温顺的羔羊。虔诚到极点，便失却了自我，失却了自我，便失
却了做人的自由与奔放！失却了人之为人当有的尊严。所以说，
天可信，天之道却不可轻言之，以免误导人民。信众对你所言笃
信不疑，必然造成‘愚忠’与‘愚弄’两种人。愚忠者，不能发
现自我，愚弄者，残害生灵。愚弄者领导愚忠者维护不必要的教
条，就会成为纷争、流血、杀戮的源头。布鲁诺即是此等牺牲品。
还好，经过启蒙运动、文艺复兴和资产阶级革命的洗礼，西方社
会终于打破了锁链，涤尽了束缚，重获人之为人的自由，而基督
教自身也完整保留了它作为信仰的伟大作用，这的确是去伪存
真、汰砂取金的典型个例啊！
　　相比之下，伊斯兰教的改革就不够彻底，不够成功，至今古
老的教条仍然紧紧束缚着阿拉伯世界走向现代文明的脚步。原因
何在？就是因为创始人事无巨细皆言之凿凿，没有分清大原则与
小条款的区别，将抽象的真理与具体的表象、永恒的真理与变化
的表象混淆一起了。而对于一般信众而言，只知信仰必当虔诚，
却又何曾去辨别其中的差异？天道之存在，我们可以确切地感
知，因此我们可以断言其有，但天道终究如何，我们却难以尽知，
所以天道不可轻言之。是故，所谓信仰，"只信其有，不究其详"
是最好的信仰方式，但这种"信"，必须是基于深刻认识之上的
"信"。所以说，伊斯兰教不仅是应该改革的，而且是完全可以
改革的，安拉之第一要义乃是圆融，《古兰经》只有不灭的灵魂，
绝没有不变的教义！"信我！爱生活！"才是安拉唯一的心声，唯
一的祝愿！
　　前几天看报纸，克林顿的一句话让我深有同感。他说，布什
因为没有信仰而看不清事物的真实面貌。对于美国正在以极快的
速度远离最初的美好理想之事实而言，可谓一语中的。没有信仰
的人，他的所作所为之出发点，就很难是善意的，更谈不上是慈
悲的、博爱的，而我们知道无论是基督教，还是华盛顿最初所设
想的自由民主之理想，都首先是把人的幸福放在首位的，也即都
体现了一种对生命和一切存在的爱惜和宽宏。一个有信仰的领导
人，应该给人民以生活在憧憬中、理想中、爱心中、和平中的感
觉，让世间的一切作为皆蒙上一层圣洁的光辉，而现任美国总统
恰恰在反其道而行之，而这样做最负面的影响就是再一次蹂躏了
人类天性之纯真，并丢弃了那把高擎的理想主义火炬。如此，全
世界的所有国家都不得不以明哲保身的务实态度来处理事务，人
类的文明进程必因此而缺失了应有的人文色彩之光荣。可见，随
着科学与唯物精神的深入，西方社会对上帝的信仰也正在沦为一
种形式，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开始失去了如父辈般对它的深刻认
识，大量的吸毒、迷茫、放纵、颓废，都正在深深地印证着这样
的变迁。这让我深以为忧。虽然我不能详细说出天道究竟如何，
不能说出天堂究竟是什么样子，但我却深信，伟大的物质存在的
确蕴藏着更为深邃的精神，而人类一切的善恶都会得到应有的回
报。所以我们在喧嚣的社会里更需要拥有一颗清晰而明澈的心
灵！
　　当我坐在办公桌前，遥望着天际低沉的乌云，一场大雨眼看
就要来临，就不禁皱起眉头，隐隐感觉人类社会正在面临着可怕
的沉沦。也不禁想，我能为此做点儿什么呢？在一个百无聊赖的
阴雨天，手指在键盘上轻轻滑过，敲下了一些又一些简单却很真
挚的文字。

261
　　光阴飞渡，日月如梭，转眼间人世已至另一个纪元。
　　记得耶酥之初降人间也，信仰纷杂，生民莫衷一是。基督以
博爱之心待人，无论贫富贵贱，无论五色人种，人人皆可在上帝
面前获得平等，遂于乱世之中，为颠沛流离之民众点燃一盏永不
熄灭的寄托之火，为支离破碎的欧亚诸国撑起一顶天似穹庐的共
同篷帐，为人世间铺垫了一层兄弟手足的情怀，世人之心因此而
得安祥从容。
　　释祖起于印度，种姓之国。见等级森严，有人终生累世不得
超脱，心甚怜之，遂以佛法普渡苍生，无论走足贩夫，无论将相
官绅，人人悉具佛性，迷失者如南辕北辙，顿悟者可见性成佛，
遂使世人皆得沐浴于法雨之甘霖，不平等之人间亦得平等。
　　卢梭、伏尔泰、孟德斯鸠等诸贤人乃至后世之叔本华、尼采，
更是力倡人人生而自由、人人生而平等，使天下黎民尽可相信自
己的高贵，把握自己的潜能，世界因此焕然一新。
　　马克思见平等自由之原则固已植根，然不平等之事实犹历历
在目，遂期望不仅有人格生来之平等，更要有事实上之人人平等，
消灭一切剥削与压迫，实现各尽所能、各取所需的理想社会。毛
泽东、邓小平等则力求将这种伟大的博爱与平等之理想付诸实
践，变成现实。
　　纵观上下五千年，追求更大范围、更高层次的博爱与平等，
乃是人间不老的主题。今天，世界的发展呈现两大特征：一是科
学的发展，使一切宗教之神话成为笑谈，无论如何证明，都无可
挽回地成为了书本里的美妙故事；二是唯物辩证法成为人类认识
物质世界的主要方法论，此乃科学精神在哲学社科领域的深刻反
映。因此，科学已经成为对现代社会影响最大最深远的因素。由
此，产生了古老文明与近现代文明的对抗与冲突，在这些对抗中，
基督教取得了与现代文明的相对妥协，并充分发挥了它对现代社
会紧张生活节奏的调剂作用；佛家、道家只一如既往保持它们脱
俗的姿态，于尘世生活外，留有清净之莲花，自喧嚣大路旁，植
一婆娑之菩提，自信人们厌倦物欲横流的世态时，自会想起山中
清茗、涧侧松柏；唯可焦虑者，乃是伊斯兰教，最是执著，最是
入世，最是与政治战争纠缠不清，美国与阿拉伯世界的文化之争，
乃使中东成了当今世界最大的火药桶，一日都不得安宁；甚至看
似资本主义与社会主义的意识形态之争，事实上已经演变为现代
西方文明与古老东方文明的社会与政治理念之争。然而，也正是
在这样乱象纷呈的时候，新的更大的‘爱的同一’正在酝酿之中。
　　人们已经意识到人类的文明出了大问题，也已经敏感地觉察
到人类有史以来形成的所有文明必将面临一次大的整合。在新的
历史条件下，不同源头、不同历程的各种文明有可能凝聚于同一
种大家所能共同接受和认可的大框架之中，对过去作一个明确的
交代，给未来辟一条开阔的通途，结束纷争，走向和解，真正实
现世界各国与各国人民的和平相处与共同繁荣。
　　人类的进步应当体现在爱的更大规模的同一与普及。每次博
爱领域的扩展，均在当时认识的集大成之上，并无三教九流民族
人种东西方之分别。同样，今天我们创造这样一种新的文明，不
仅应当承认和尊重东西方文明中不同的价值理念，认可它们对人
类社会的进一步发展有不可代替的指导意义和相辅相成的启示
价值，而且应当在实践中取长补短，共同完善人类的文明架构；
不仅应当承认和尊重近现代文明所形成的科学、民主、自由、人
权、唯物等价值观和方法论，而且应当兼容古代文明关于和谐、
安宁、无为、大同等理想社会之特征。更为重要的是，要在新的
"爱的同一"中实现"一切诸法，殊途同归"，在博爱的怀抱中，
使科学与宗教、科学精神与宗教精神、科学方法论与宗教之本体
认识统一起来，使看似难以调和的矛盾不仅得到调和，而且成为
一体，成为互相印证、互相补充、互相尊重并在不同领域发生作
用的共同体。这样的统一，绝对是创世纪的，也是只有在科学发
展到今天，人类理性达到相当的高度，宽容和求真务实的精神令
我们可能避免一切无谓的偏见时，才终于有可能实现。如此看来，
恰似纵横交错、奔腾不息的千万条江河终于有一天同时流到了入
海口，从此汇集成为一片汪洋的大海！如果将这一刻比作黎明，
从前的无数日子都仿佛万古长夜。而今，启明星就在前方。

262
　　近现代文明的一切指导性理论，与人类之古代文明相比，最
大的不同就是具有强有力的批判性和誓不两立的斗争性。这样的
性质导致不同社会意识形态之间，始终水火不相容。人类作为一
个集体，在互不信任甚至是你死我活的状态中生存。在我看来，
这的确是一种悲哀。这样的抗争，有如一种病菌，存在于躯体内，
几百年可能不觉得有何不妥，时间长了，大家就会觉得很累很累，
仿佛世界丢失了一些什么好的传统。当大家普遍产生这样一种厌
恶的感觉时，说明我们认真进行反思的时机已然来临。
　　还好，随着个体权利的增加、维权意识的增加以及对社会参
与程度、参与能力和参与影响的增加，随着经济、知识、信息的
全球化和人们的全球性流通与合作，再加上残酷的世界大战对人
类向往和平所留下的深刻影响，人类作为一个整体，有可能进入
彼此理解、宽容，携手共创美好世界的新纪元。这样的新纪元，
最根本的特征，就是指导思想上的非战斗性。
　　让我们放下武器，放下质疑，放下敌意，放下戒备，以兄弟
般的感情拥抱在一起，弘扬人类所创造的一切美好价值观，继承
人类所积淀的一切美好传统，在尊重文明多样性的共识下，取长
补短，相互借鉴，共同推进世界各国向更加民主、更加安宁、更
加自由、更加祥和、更加富裕、更加协调的理想社会发展。毕竟
我们都是人类，毕竟地球至今仍是在孤零零的运转，我们如果连
和平共处与彼此尊重都学不会，胸襟也实在是渺小得可怜啊！
　　展望未来，无论东西方，无论美国人民、中国人民，还是阿
拉伯世界等等，大家都对宇宙、天地、大自然和先祖保持一种发
自肺腑的尊敬，对我们得以来到这个世界抱持一份无瑕的感恩，
谦虚地对待大自然，对待环境，并善待所有其他生命；对存在保
持一种简单而深邃的信仰，以此指导我们的心境与生活，使豁达
成为一种自然的态度，令行善成为一种坚定的自觉；同时，摒弃
一切宗教仪式上的繁文缛节，特别是摆脱一切教条束缚，一起焕
发出现代文明的激情与自在。原先教义中的美好传说以及日常陶
冶心灵的礼仪都当成一种充满魅力的文化积淀，成为一种节日，
一种轻松、严肃、虔诚、决不马虎的身心享受。如此，世界上所
有的人都生活在一种博大、宽容却不失严谨的氛围之中，世界该
是多么美好啊！
　　展望未来，世界上的每一个国家都根据自己的国情，选择属
于自己的民主政治之路，社会、经济、政治、文化、科技等均纳
入了一种有章可循、有条不紊的协调运转轨道之中，决策科学、
吏治廉洁、监督有效，人类社会之政治生活实现了前所未有的清
明。各国不仅接受了互相制约、互相监督的对立政治理念，而且
接受了政治协商、集思广益的合作政治理念，资本主义民主与社
会主义民主不再纷争不已，而是成为了相互学习的榜样，在更大
的思维框架下，彼此都惊叹于对方所带来的美学启示，惊叹于各
自所蕴藏的和谐真理！于是，法治、德治均得到广泛的认可，世
界成为一个完整的世界。
那时，除各自保留不同的文化传统外，所有的信仰都达到同
一，所有的束缚都已成为过去，所有的制度都流畅而完美，所有
的角落都将充满春天的气息！孔夫子生于两千五百五十五年前之
乱世，纵有满腹经纶，披星戴月奔波于列国之间，也不能将自己
的理想实现，盖天时不与也，遂发出"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感
慨！今天，人类社会经过数千年的发展，已经满足了实现大同社
会的一切条件，所以，实现夫子行"中庸之道"的大同社会之理
想已经不再是梦想。让我们努力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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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很多的话没有说，还有很多的道理没有讲透，但我的确
没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对自己的作品再做更深入的改动和润饰
了，如果有什么遗憾或缺陷之处，我会在再版时做一些必要的完
善和补充的。
　　感谢局领导安排我在北戴河休假二十天，使我得以集中精力
思考一些问题，并付诸笔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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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海边，我说，祝福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