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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我言（卷三：世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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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是我言（卷三：世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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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宿正伯 转贴自：本站原创 点击数：5756 文章录入：恐美人之迟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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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十五
234
有生老病死，有七情六欲，有饥饿，才显出世界造化之精妙。
精 妙
235
人类何以会不停向前？社会何以会不停运转？经济何以会
不停发展？这个纷繁的世界原始的动力究竟在哪里？
我想，动力就是我们需要吃东西。胃，是一个多么奇妙的创
造，与之相连的嘴又是一个多么奇妙的创造，而使我们产生"饿"
这种感觉的所有参与器官，包括无数的神经都是令人敬佩不已的
神奇构造！
其实，如此说来，我们很难说究竟是哪个器官在让我们感觉
饥饿，因为人体的确是一个无比奇妙的统一体，实在要有所归属，
我们也只好暂且把"嘴"作为直接的承受者，因此我们说，芸芸
众生，奔波不已，最基本的目的与根源就是"糊口"。"糊口"二
字乃一切经济、社会现象最本质的源头，而一切的经济规律、社
会规律不管多么重要，也无非是吃饭的派生物。
孔子说：人群熙熙，为利而来，人群攘攘，为利而往。其实，
利，也不过是第二位的，吃，才是熙熙攘攘的根本源头。解决了
吃的问题，才能奢谈享受，才能奢谈追求，才能奢谈其他更高尚
的东西。
如果人类失去胃口，世界将会怎样？农业将不再需要，畜牧
业将不再需要，争夺将不再重要，很难想象社会还有什么赖以前
进的推力。当然，纵然前进了，也永远不会存在失业的困扰。而
不需要食物，不害怕失业，民亦将无所畏惧，君亦将无所操控，
天下真可谓嘻嘻然矣！
令人无比敬畏啊！吃，竟是世界的天机！
236
有没有想过，如果人人皆长生不老，世界将会怎样？那时，
地球将很快爆满，个个无立足之地，子孙将停止繁衍，整个人类
就此停滞不前。我们说，没有生，哪有死。反过来讲也正确，没
有死，如何生？那时，世界就不会如此充满鲜活的生命力，就不
会永葆蓬勃的朝气了！所以，还是有生有死的好！
有生有死，所以我们有幸福，有哀伤，有希冀，有失落，有
满足，有遗憾，于是我们有了如此多美丽的感情和向往。面对朝
阳，面对理想，面对烈日，面对爱情，面对夕晖，面对感慨，人
的一生竟在俯仰之间演绎得如此绚烂多姿。虽然，面对浩瀚宇宙，
面对月华盈虚，我们思绪万千，但这一番美丽的循环正是世界最
可赞美之处！
237
我知道为什么牛顿的兴趣会由物理学转向神学了，因为这世
界的构造实在是太精致了，太无懈可击了，连遗憾都变成了一种
完美！连生死都缔造着一种和谐！对物理学的研究越深入，就越
是能发现令人惊叹的和谐，尤其是象牛顿这样发现三大定律的
人。
238
对死亡的恐惧，是人类诸多文化的根源，对死亡的了解、解
脱是这些文化进步的历程，而对这些文化的不断解脱则是人类进
步解放的历程。
人类的所有古代文明都可以在探求生死大义处找到它的源
头，而对生死大义的理解每前进一步，这一文明的境界就更完美
一步，无论结果是找到了永恒，还是找到了坦然，都不啻是一种
解脱，而这种最终解脱的获得，就使人类的精神显现出堪与天地
日月相匹的伟大光芒，亦就使得所有文明都不一而同地走向了人
文的顶峰！
然而，这些文明在人类社会的前进过程中，必然因后世各种
因素之影响，由解脱走向束缚。这些因素皆是源于人类自身固有
的缺陷，如大多数人的智慧仅是中等，不可能完全准确把握某一
文明的精魂，如后世学者根据现实需要和自身理解不断对古代文
明的教条化、刻板化处理，如政治的实用主义特征必然导致摘章
断义以适应统治等等。不管何种原因，解脱之道最终走向了束缚
之道，因此，为解脱而得到文明，再自文明中求得解脱，竟成了
人类社会不断进步的历程！
239
人类有没有可能突破造化的局限？现在我们正在努力。生命
科学的发展，可能会找到避免机体衰老的方法，宇航事业的发展，
可能会为更多人类找到更多的家园。
如果真有天国，天国是何等模样？我想，也许就是我们不曾
实现的梦想，在那里都能实现，没有死亡，没有邪恶，人人都会
飞翔，人人都会游泳，一切都只有美好的一面，没有任何约束你
自由的障碍。
现 实
240
我常常劝慰我的一些朋友，世事虽然不能尽如人意，但还当
以积极的姿态融入人生，不要轻言出世。
此是人间，还当以人间为主。
241
世俗，是这个世界最基本的特征之一。所以，我们不得不面
对许多我们觉得难以忍受的事、不可理喻的人。我们不能因为某
些人低俗无聊就否定别人来到这个世界的权利，如果这个世界的
人都高尚聪明，那就不是人间，而是天堂了。
有没有百分百的幸福？有。
是什么？是态度。
这，就是我们的生活之道。
242
儒家文化为什么能够成为中国文明的根基？马克思主义为
什么能够为中国的革命先驱者所选择？民主自由思想为什么能
够成为西方现代社会的主体文化？因为它们都抓住了人类社会
的一个最佳切入点：世俗。
世俗，并非坏事，因为人类社会的活力四射就源自世俗。所
以，一切经世济民学说都必然紧紧围绕世俗生活来展开，如此，
才能使自己的思想成为最适合人类社会的思想。
243
"敬鬼神而远之"，我认为，是人类有史以来对待世界、对
待生活所选择的最佳态度。
人生如逆旅，在人类的心灵深处，始终渴望终极关怀的满足，
所以各民族对上天、对自然皆存敬畏之心。
在人类几大文明中，基督教、伊斯兰教都不仅承认上帝的存
在，而且将上帝的行为、天国的景况、人类的归宿都描绘得如同
亲眼所见。而事实上，无论人类怎样描述，都是一种自我的想象，
根本不可能是上帝或天国的实际情况。
佛教的探索精神是最令人钦佩的，它对另一个世界的描绘，
不是凭借美好的幻想，而是通过自身的实证，所以在探求存在本
质方面，僧人应该说是最执着、最负责、最认真的一族。但他们
所进入的境界不是每个人都可进入，所以，佛教始终是脱离现实
生活的学问。
对大多数老百姓而言，生活是实实在在的生活，一日缺米断
炊，就会歧路彷徨，所以让大家明白天国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实
在没有必要。但是，天国又似乎的的确确存在，每个人从自身的
经历都可感知命运的存在。那么，在我们没有能力准确解释人类
在宿命方面的困惑时，我们能够采取的最佳态度就是：只信其有，
不究其详，乐天知命，从容以待。
如此，我们就既可以得到终极关怀的满足，又可以用现实的
态度对待生活，但问耕耘，不问收获，安贫乐道，坦荡无忧，做
生命旅程中一个快乐的宿命者、潇洒的奋进者！对于我不可获知
的东西，我何必要苦苦思索呢？一切等到能够知道的时候，自然
都会知道，这样的人生态度无疑是最好的了。所以，有西方学者
弄不明白：为什么中国人没有宗教信仰，也照样能够获得身心平
衡。原因就在于："敬鬼神而远之"，"乐天知命"，孔夫子寥寥几
笔，就胜过《圣经》千言万语！
现在，我们对待宗教，对待生活，亦应当借鉴孔子的哲学：
只保留信仰，不探求究竟，然后以科学精神、物质世界之客观规
律为生命指导，快乐、轻松、自在地生活，多行善，不作恶，无
过近乎功，期待完满结束旅程后，到天国看它个究竟！
244
佛口口声声言：普渡众生。
普渡众生的方法到底如何？一般认为，佛学教人以涅槃之
道，即达到万念俱灭，通汇圆融，不静不动，无有无无。这是一
种无可言传的状态，不能称之为境界，亦不能称之为状态，甚至
亦不能称之为"涅槃"。我们所以称之为涅槃，是因为不得不借
助于某种语言来说明它。这样一种无我无尘无碍的状况，可以不
以目视而有所见，不以耳闻而有所听，不以心思而有所得，一切
皆在自然流转中，一丝刻意都不存在，一丝挂碍都不曾有，无我
有我混同，无觉有觉随意，然又绝非混沌，而是一派光风霁月、
清晰明了的景象，是谓真如所见。为求得正果，佛针对不同资质
的人，教以勤修、顿悟两个法门。修者，可自磨炼中逐步破除迷
惘，自破除迷惘中升华境界，又自破除境界中实现圆融，终自忘
却圆融中达到涅槃。顿悟者，可自恍然间突证真如。然而，无论
勤修、顿悟，皆有只能偶有证悟而不能守持的情况，故佛要求定
慧双修，以慧得证，以定守成，方为正果。
然而，就我们所处世界而言，一切都是现实的。人民要吃饭，
社会要稳定，国家要运转，人类要繁衍生息，社会生产、社会劳
作一日不可或无。没有现实世界的劳作，就要饿肚皮，任你有多
高境界，也不得不面对这般窘境。于是，问题就来了，佛要普渡
众生，要让世间所有人，灭绝妄念，看破红尘，走向彼岸，现实
世界怎么办？即便得证正果后即可无须饮食，那也除非你能在一
刹那间点悟众生，可刹那间众生皆悟那是绝无可能的。那么，"出
家"是否是佛普渡众生的基本方法呢？显然，佛心慈悲，不会眼
见世人都不事劳作而心生喜欢。因此，虽曰普渡众生，"人人出
家"定非世尊所愿！
既不同意人人出家，又要普渡众生，怎么办呢？我说：我们
错了，佛是要普渡众生，但普渡还在人间。
我们常说"眼见为实"，佛语云："眼见皆非实"。其实，色
相既然存在，能为眼所见，就说明此相是有的。但"万有"无始
无终，故无有根源，无穷无尽，故无有着落；人并不知自己为何
会处于这一刻，"我"为何会是"我"，"我"为何会成为存在的
一部分，所以仔细想来，一切实相皆为虚幻，只是这种虚幻，只
能感知，却不能想得透彻，故眼见未必为实。因此，"眼见"、"所
处"、"所历"皆具有"实"与"非实"的二重性，色即是空，空
即是色，色不异空，空不异色。如果物质世界之外另有"他界"，
性质、规律完全不同的"他界"，那么我想，"物质世界"与"他
界"并无从属关系，并无高下之别，恐怕是共同组成一种更大的
无限包容的存在，而这种存在应当说是"无上"的存在、"无外"
的存在，"全知"的存在。
之所以这么讲，是我认为，在佛眼里，物质世界同样是伟大
的世界，同样是应有的世界，同样是实在的世界，纵使虚幻，亦
是永存、伟大、极具尊荣的虚幻。因此，佛所言普渡众生，并非
是引导大家尽入空门，而是要使大家通过感悟，看清世界，看淡
名利，寻找到明确的方向、意义、生活方法，获得永驻心中的快
乐；并通过大众的感悟，使夫妻恩爱、邻里和睦、社会祥和，少
一些痛苦、诉讼与争吵；并通过恩爱、和睦、祥和等促成人间成
为快乐的天堂。倘若达成了这样的目的，便是完成了普渡众生的
使命。
物质世界，终究是物质世界，"物质性"、"实体性"决定它
必然按照自身的规律发展，这是合乎自然的。合乎自然，佛亦不
会逆之。因此，普渡众生，不是指一一引导个人，而是指普遍教
化世界。如果你是佛门弟子，那么，只求自身得证，所得究竟有
限，亦非佛祖本意，只有开启世人智慧，坦荡世人襟怀，化解人
间恩怨，滋润世人心田，创造世间安乐祥和之社会，才是真正证
得正果，才是佛之大者！
245
使人看淡名利的根本办法还在于使人明白一切皆妄见，自身
皆过客。
也惟有真正堪透人生的人，才能获得本乎天然的潇洒、开朗、
乐观、从容与自在。如果世人皆能得此境界，人间将是多么美好
的天地！
佛经里有许多有助教化的智慧，奈何皆埋没在佛经的晦涩之
中，如果用通俗、清丽的语言把它们讲出来，告诉大家该怎样积
极、乐观、开心地生活，将是无上功德。
佛教讲因缘。"用之则行，舍之则藏"，而今中国正当盛世，
但却是一个面临精神危机、道德困境的盛世，这就是因缘。帮助
富裕了的人们找到生活的意义，这就叫功德。
执 着
246
世界是精妙的，世界是现实的，世界还是什么的呢？世界还
是执着的。
我们明明知道地球终究有一天会毁灭，可我们依旧在热火朝
天地建设，这就是执着；我们明明知道自己百年后埋骨黄土，可
我们依旧放不下生活中的荣辱得失，这也是执着。执着，是好事，
也是坏事。因为执着，我们短暂的生命有了意义，因为执着，科
学家会努力带领人类脱离毁灭。如果不是如此执着，我们的社会
不会充满浩然正气，如果不是如此执着，我们的历史不会这般气
势如虹，如果不是执着，哪来民族英雄、国家脊梁？如果不是执
着，何寻宇宙精神、人间大义！
可是，执着有大有小，大执着，可以撑起一片天，撼动一座
岳；小执着，只能斤斤计较于蝇头小利，只能勾心斗角、算尽心
机，甚至全然不顾人民死活、民族大义！譬如，从人类历史的长
远看，几千年纷争都如同一出儿戏，分裂国家终究能有几何意
义？可有的人心头就是放不下"执着"二字。回归祖国，实现统
一，同样是流芳千载的功业，为什么一定要走遗臭万年的道路
呢？想来想去，恐怕口头放不下的是民主自由，心里头真正放不
下的还是"台湾国父"的一己虚荣。我并不了解陈先生之真正为
人，但我想，也许他应该听听佛经。
247
想知道自己的真正理想吗？试试这样的办法：
闭上眼睛，深呼吸，静下心来，问自己这样一个问题："假
如我看不到明天的太阳，我最遗憾的是什么？"
此刻，你会发现名利都不是你真正不能割舍的东西。
此刻，最让你急切地想要实现的愿望，最让你后悔没有抓紧
时光去完成的事业，最让你想说"如果生命重新来过，我一
定......"的东西，才是你此生真正的理想。
248
倘若世界的末日就在明天来临，你说，小布什还会发动伊拉
克战争吗？陈水扁还会急着台独吗？监狱会放假吗？邻里间还
会争吵不休吗？情侣间的误会还会继续吗？
去年非典突临时，人和人之间的关爱明显加强了，一些多年
的隔阂解开了。所以，为了人世间的纷扰更少一点，体谅更多一
点，请让我们时刻想象世界的末日就在明天来临。
249
每天都仿佛生活在生命的最后一天，是一种很好的处世态
度。如此，我原谅了许多人，宽恕了许多错，放下了许多包袱，
增添了许多坦然，挽救了许多别离，珍惜了许多相聚，绽露了许
多笑颜，释放了许多真爱。
唯一美中不足者，就是对任何收藏都不感兴趣。
缤 纷
250
我多么希望世界能够再多一些多样性，让喜欢清闲的人享受
清闲，让喜欢奋斗的人尽情奋斗，让喜欢喝茶的人倚窗小憩，让
喜欢饮咖啡的人酒吧品味。
不要劝说别人挣钱，如果他喜欢的是清贫，不要嘲笑他人邋
遢，如果他觉得这样更自由，不要逼迫我打伞，如果我最爱雨中
漫步，不要哀求我振作，如果我还没有找到自己。
这世界正在形成可怕的同一，这文化正在形成平庸的华丽，
这日子有好多人在推销自己的观点，这生活正在别人的目光下越
来越累。我好想于暮春三月，浴乎沂，风乎舞雩，我好想一箪食，
一壶酒，在漏巷，不改其乐，我好想在江南小镇，一住三月，我
好想在塞北沙漠，醉卧不起。然而，我们的生活只剩下了上网，
只剩下了手机，只剩下了时尚，只剩下了货币，当浮躁成为流行，
当美国成为标尺，当阿堵成为人生，当奢华成为必备，这时代看
似多元，实则贫乏得让人闭气。
年轻人啊，能不能不要如此单一，世界啊，能不能放慢一些
节奏！如果世间有紧张，有舒缓，张弛有度，有清新的早晨，有
热烈的中午，有暮色的宁静，有银河的星星，我的眼界该有多辽
阔啊！
那晚，我梦见了萤火虫。
251
多悲哀啊！整个世界都在舍本逐末。
政治在舍本逐末，不求民主的本质，却去指责民主的方式，
不去落实民主，却要事事民粹。
文明在舍本逐末，不求文明的本质，却去强调文明的属性，
不去强化人文，却要奢谈风气。
宗教在舍本逐末，不求信仰的本质，却去维护信仰的形式，
不去追求圆融，却要拘泥不化。
生活在舍本逐末，不求价值的深意，却去品尝别人的口水，
不去特立独行，却要东施效颦。
这世界啊，浮华似无数泡沫！
252
当今世界所面临的最大问题，是人类的文明问题。
所有战争、对抗和恐怖主义，归根结底都是文化冲突，文化
冲突如此不得协调，说明人类文明出了大问题。
人类文明出了哪些问题呢？东西方文明的抗争是其一，社会
主义与资本主义的意识形态之争是其一，民主自由人权价值观的
理解不同是其一，伊斯兰教与现代文明的抗争是其一。
如何解决这些问题呢？征服只会令世界永远不得安宁，各执
己见只会让矛盾慢慢地累积。所以，简单依靠政治家，世界是不
会有和平前景的，现在人类最需要的不是高明的政客，而是哲学
家、宗教改革家、思想大师，特别是学贯东西并有良好现代人文
科学教育根基的宗教改革家、宗教大师。
我们需要认真梳理人类有史以来的所有文明，整合出一些大
家都能接受和认可的规则，求同存异，共同发展，为人类社会开
辟一片前所未有、震古烁今的朗朗乾坤！毕竟大家都是人类，都
是兄弟，都是地球人，为什么不能坐在一起心平气和地讨论问题，
为什么不能以友善的心态、互助的方式，帮助大家走向更高级的
文明？在战争中求得进步，在对抗中彼此猜忌，这实在有辱于天
地间一个大大的"人"字！如果人类连彼此的和平都不能缔造，
人类简直就妄称万物之灵了！
科 学
（253－254）
253
如果问人类社会现在所发生的最深刻变化是什么，我想答案
应当说是科技的影响力越来越大。
别以为科技只是改变的我们的生活方式，其实，科技正在取
代政治、经济、意识形态等在社会发展中的主导地位。世界的发
展趋势以及国家的政治改革、经济改革、意识形态变化将不再是
领导人说了算，而是被科学技术所带来的各领域之变化推着向前
走，影响世界的各种传统因素正在科学技术的面前失去独立性。
254
前段时间，听国务院办公厅一位搞信息工作的同志作讲座，
讲到了媒体监督的问题，深感意义重大。国办秘书一局信息处现
在每天都编辑一期《互联网信息摘要》，报送国务院领导。最近，
诸如安徽阜阳假奶粉案，湖南嘉阳违法拆迁案等都是首先在网上
出现，而后迅速上达国务院的，同时，温家宝总理的批示也很快
就出现在互联网上。这种方式的出现，预示着民主监督途径的重
大突破，原来因体制问题导致的地方政府"报喜不报忧"问题，
在很大程度上被信息革命所解决。现在的问题是，如何从法律上
保障互联网的新闻自由，如何从制度上使这种民意的直接反映渠
道成为执政方式的一种新规范，这样，长期困扰我们的监督难题
就会有一个较好的解决之道。
这仅仅是科技促进民主、促进透明的一个简单范例，事实上，
科技对政治的深层次影响远不止这些。比如，信息革命的到来使
得信息封锁、思想控制、言论禁锢等堤坝纷纷溃决，现在，在网
上你可以查阅任何你想了解的思想，发表任何你想公开的见解，
讨论任何你所关心的话题。这样，思想交流更为便捷，对世界的
了解更为全面，同时，也为整个社会的思想解放进程找到了一个
泄洪区，既缓解了思想解放对社会造成的压力，又有利于在辩论
中形成更理智、更现实、更客观的共识，这对国家对人民都是一
件好事。所以，我想，互联网的迅猛发展，将会是中国思想解放
的前奏和最主要的方式，这在西方历史上是不曾有过的，必将永
载史册。同时，领导一个国家的政党、政府也将很快感受到信息
革命对政治改革所带来的巨大冲击。这是一个连锁反应，信息革
命，思想解放，民主要求，社会压力，最后政府不得不加速改革。
甚至连朝鲜这样的国家也必将受到信息时代对政治体制的冲击。
科技发展，尤其是信息时代的到来，对全球经济一体化的促
进作用是有目共睹的。信息传输速度的每一次提高，都会对经济
的运作方式带来革命性变革，现在经济学家已经在研究信息时代
的企业管理模式、商业运作模式和物流管理模式，而商界则早已
在大海里冲浪了。例如，网上购物在开始时似乎很受冷落，但现
在不仅成为一种赢利方式，而且带动了网上金融、网上税务的发
展，更不用说手机、短信、铃声的铺天盖地了。
网络甚至给文学艺术都注入了新鲜活力，网上文学大大丰富
了文学词汇，突破了人的思维常规，开创了崭新的文风和体裁，
而且网络的自由更是极大地激发了人们的创作灵感。此外，flash、
网络游戏等正在给我们奉上全新的文化大餐，欣赏、创作动漫正
在成为一个时代的象征。网络所带来的不仅是一个个鲜活的艺术
门类，更重要的是一种新文化、新生活、新概念。科技改变生活，
我们正在紧随时代发展的脚步。
所以说，科学技术正在成为人类社会的第一主角，它的作用
将使得原先的政治、经济、文化、意识形态等传统手段不能自力
更生。这恐怕是新世纪最大的特征。
255
如果说人类对世界的认识还会有什么更深刻变革的话，这种
变革必来自于科学的冲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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