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首怀古诗
《交趾怀古》
铜铸金镛振纪纲,声传海外播戎羌。
马援自是功劳大,铁笛无烦说子房。
此首怀古诗是借汉马援南征西讨的故事写成的谜语。
此诗的谜底周春、徐仪凤、护花主人、陈毓罴均拟为“喇叭”。惟有太平闲人拟猜为“洋琴”。
护花主人曰《交趾怀古》似是马上招军。俗名‘喇叭’。仅此而已。陈毓罴借明戚继光《新书·号令篇》注释为“军中吹器,所以传号令者也。”
陈毓罴解释为:“作为灯谜来看,头两句是说喇叭用铜铸成,其声高亢,音量宏大,吹奏起来,可起传达号令,整顿队伍,统一行动和鼓舞士气的作用。”“三四句因喇叭在旧时俗名‘马上招军’,骑兵集合队伍向敌人发动攻势,每以之为前奏,作者赞扬此物建功甚大,比张子房所用‘铁笛’还要好。”
在此我们不去计较陈毓罴的“曹雪芹拿军中吹奏乐器喇叭来别作灯谜,并且对它加以赞美,这是很有意义的。这说明他很有眼光,深知音乐的战斗作用”这一评论是否有据,是否正确?但“喇叭”这一谜底能够成立吗?
是的,太平闲人的“洋琴”固然不确,周春、徐仪凤、护花主人、陈毓罴四个人的看法尽管罕见一致,但也不确。其所以都在“洋琴”和“喇叭”上绕圈子,可能不外乎“铜铸金镛”的“声”“如鞞鼓”,又根据张子房的“铁笛”的有“声”,既然此谜底是有“声”之物,当然断言此谜底非“乐器”莫属了。
在这里,请我们必须注意一个根本的问题:请不要忘记“振纪纲”一语,此首怀古诗的谜底的“俗物”必须有“振纪纲”的作用。“洋琴”不过一乐器而已。“喇叭”虽然“传达号令整顿队伍,统一行动和鼓舞士气”,但它无论如何都无法“振纪纲”,它远远不够资格。
能够稳定国家,规范朝纲,甚至连君臣也不得不循规蹈矩“振纪纲”的东西是法纪政令和礼乐一类东西,岂是“喇叭”能胜任的,千壤之别了!
“振纪纲”一语框定了这一谜语底“俗物”的基本范围,即是什么样的“俗物”能起到“振纪纲”的作用,方可作谜底,如其不然,这个谜底就不能成立。
“铜铸金镛”一语,“铜铸”被陈毓罴解释为马援制成的“铜鼓”;“金镛”被破释为“铜制”的“大钟”。在此处,陈毓罴显然把“铜铸”一词当名词用了。但一般人的破释却把“铜铸”当修饰词用。比如说蔡义江在他编写的《诗词曲赋评注》里,认为“‘铜铸’句:金镛、铜铸成的大鼓。秦始皇统一六国后,曾收兵器铸金钟和铜人”(见蔡文251页)。但不管怎么破释,皆认为其在原典故里,能“振纪纲”的则是“铜铸金镛”了。
按照陈毓罴查对的有关“金镛”的记载:“《诗经·商颂》有《猗那》篇,赞美成汤的功业,其中说道:‘庸鼓有(四+辛+文) ,万舞有奕’(‘庸’通‘镛’)。郑玄笺云‘此乐之美,其声钟鼓则(四+辛+文)(四+辛+文)然有次序,其干舞又闲习。’孔颖达疏云‘大钟之镛与所植之鼓,有(四+辛+文)然而盛;执其干戈为万舞者,有奕然而闲习,言其用乐之得宜也。’”还有蔡义江在十首怀古诗《附录》里说的“南齐则置金钟于景阳宫,令宫人闻声起来梳洗。”从陈毓罴和蔡义江查对的这些材料来看,“金镛”亦不过是礼乐之属和规范朝官一类,它是属“振纪纲”的东西。这些都说明“铜铸金镛”根本不能用“喇叭”作军号来作说明。
至于“声传海外播戎羌”的“声”,我认为单纯当作“军号”声音来破释就太狭窄了。这里的“声”指“声望”、“声威”,并非“声音”。所以在解释谜底时,第二句中不能当“喇叭”的声音来解释,只能用“振纪纲”的礼乐之属的“声望”“声威”来说明。
此怀古诗:“铜铸金镛”在“程乙本”中改为“铜柱金城”。从诗句本身来讲,当然更切题一点。即切合马援的“交趾”一事。也符合马援生平的“金城”典故。历史记载东汉光武时,交趾人民反抗地方官吏暴政而举行起义。建武十八年,马援率兵镇压,事成后,马援在交趾立了两个铜柱作为标志以记汉朝边界。又汉武帝时,羌兵反,入金城(治甘肃西南、青海东部)。但从与史典和谜底有关的程度来看,我认为改此诗者恐非高鹗之流,当出于张宜泉之手(未见“梦稿本”不敢断定)。
不论“铜铸金镛”也好,还是“铜柱金城”也好。此处“振纪纲”的“铜铸金镛”一语的“俗物”当指一种辉煌灿烂的建筑物——“孔庙”,又称“文庙”。
在古代,“振纪纲”的是当推礼乐之属的“金镛”;自汉武帝以后,“振纪纲”当要算儒教的规范。它一直延续了几千年。
第二句“声传海外播戎羌”,乃是指以儒教为主的封建文化对四邻、特别是指诗中所提到“戎羌”的影响了。也就是影响着边境四邻部族或国家由部落奴隶制向封建社会的过渡。第三句“马援自是功劳大”和第四句“铁笛无烦说子房”这两句对谜底来说,它是一时间概念,它是说作为封建社会统治的特殊工具儒教的立教和传播,在时间上,它是在张良之后,马援之前。
西汉政治有三个变化时期;与政治相适应的学术,也有三个时期。前期为了符合与民休息的无为政策,汉统治者奉行了黄老的刑名之学。到了中期,汉武帝则实行了多欲政治,为了适应统治阶级的需要,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实行了以儒为主,以刑为辅的《春秋公羊》学。到了西汉后期,也即马援时期,则奉行纯儒学,就是依据孔子所传在周天子统治下承认封建割据合法的原始儒学思想,其中心提倡宽柔温厚的《诗》学最为盛行。结果导致了西汉末期中央集权的削弱,四方割据。
西汉初到东汉初的这些儒教地位变化便是此怀古诗中“马援自是功劳大,铁笛无烦说子房”时间概念上的应用。
对于这首怀古诗谜底的解释,我也感到很吃力。但我认为“文庙”作为谜底要比“喇叭”作为谜底要扎实得多。尽管粗粗一看,“喇叭”一释要比“文庙”可信,也容易被人们接受,但“喇叭”却经不起第一句“振纪纲”三字的推敲。
第四首怀古诗
《淮阴怀古》
壮士须防恶犬欺,三齐位定盖棺时。
寄言世俗休轻鄙,一饭之恩死也知。
此首怀古诗是曹雪芹借韩信生平的故事写成的谜语。
此首怀古诗的谜底,徐仪凤拟“马桶”。太平闲人拟“打狗棒”。陈毓罴亦拟猜为“打狗棒”。
太平闲人释曰“此是打狗棒,诸恶业,死有余恐。北俗,人死则以饭一碗,插三秫桿,煨面为槌供之,槌名打狗棒,供亡者过恶狗村用之。”陈毓罴亦录用明代沈榜《宛署杂记》中的北京风土人情《土俗·丧礼》条记载的“灵前供饭一盂,集秫桔七枝,面裹其头,插盂上,曰‘打狗棒’”,之后得出此谜底为“打狗棒”。陈毓罴与太平闲人解释不同的是,一个是“三秫”,一个是“七枝”罢了。
对于徐仪凤的“马桶”一解,我本无法理解,幸陈毓罴作了代理说明,我才知“马桶”之解是“谓首句指拉屎须防狗,次句之‘盖棺’是指盖马桶,末句是说马桶之屎为饭所化成。” 我觉得徐仪凤的“马桶”,不仅不是如陈毓罴所说的“因不明清代北京的民间习俗,又不知道北方向来是很少使用马桶的”,而是徐仪凤的这种猜法本身就太离奇了。
对于陈毓罴和太平闲人的解释“打狗棒”,仅就一般猜谜来说,我也说不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我认为此谜底还可解释为另一种“俗物”——“陵墓”。要说更具体、更确切一点,是“武陵”。当然这绝不是地名的“武陵”,实乃“武士之陵”。
前两句是说再英武的“壮士”在“三齐位定”“盖棺”的时候,也得防止其尸体被狼吃狗噬。这句里的“恶犬”在谜底中指狗又兼指狼的意思,并非特指阴间“恶狗村”的“狗”。因为人在死后必须掩埋,这不仅是一种汉族殡葬仪式,也同样是为了防止其尸体被狼与狗吞噬。第二句中的“三齐位定”的“三齐”,在谜语中,指韩信的三齐王(按理说韩信死时是淮阴侯,并非什么三齐王);在谜底中“三齐”当指人的“福禄寿”三样事到了头。曹雪芹在第二句中用“三齐”一语是偏重于谜底。因为对于谜语来说,用词略微出入一点,尚不大,因为谁也明白此典故;对于谜底来说,则每一句话或每一个字都必须有特定的内容,不然人们猜谜将无可适从。
第三句是说人们谁也讨厌陵墓这个“俗物”,谁也不愿钻进陵墓里去,但是谁也不要“轻鄙”这个东西。不然,将会被狼狗吞噬,就是一代“壮士”恐亦无可奈何。第四句中的“一饭之恩”当然是诙谐语了,这语来源于俗语“人吃地一世,地吃人一口”,所谓“一饭之恩”就是指埋人了。至于“死也知”当然是指谁也知道自己的这么一天,虽死也知的了。
尽管太平闲人与陈毓罴的“打狗棒”解释并没有多大挑剔,但我认为此谜底作为“陵墓”,确切一点说是“武陵”,要比“打狗棒”要更合适一点,更恰当一点。其原因就是除我以上对此谜底的分析外,还有就是依据第六、第七、第八、第九、第十首谜底的独特骇异内涵:此首谜底可与第二首谜底“文庙”相对称。至于对称的原因在讨论完第三首谜底之后再说。
第三首怀古诗
《钟山怀古》
名利何曾伴汝身,无端被诏出凡尘。
牵连大抵难休绝,莫怨他人嘲笑频。
按陈毓罴的解释此首怀古诗谜语是借六朝南齐周颙隐于钟山沽名吊誉,后又出任海盐令的故事写成的谜语。但历史并无周颙隐而复出并作海盐令的事实。此事取源于《六朝事迹编类》中孔稚珪的假托寓言而已。
此首怀古诗谜底,徐仪凤拟猜为“傀儡”。太平闲人拟猜为“耍猴”。陈毓罴猜为“土偶”的“拨不倒”。
这首谜底范围相当广泛,没有原则的修饰框定语言,也可以说猜什么都可以。比如说太平闲人的“耍猴”,“耍猴”二字当然不确,但猜作“被耍的猴”则可以。还有徐仪凤的“傀儡”,陈毓罴的“土偶”“拨不倒”,我认为猜作做的“草人”“拨不倒”也未尝不可。但作为谜底来说,怎么既可猜这个,也可猜那个,我认为这种作谜就不对了。
就以猜中“猴儿”为例,我们就假定为“耍的猴儿”,但不妨就以前第五十回的“耍的猴儿”的谜语来作对照,看一看情况如何。
湘云编的谜语是一首《点绛唇》,其词曰:
溪壑分离,红尘游戏,真何趣?名利犹虚,后事终难继。
湘云这首谜的谜底只能猜为“耍的猴儿”。这谜底的俗物来源于“溪壑”山谷丛林之中;又被耍猴的训练后来到“红尘游戏”;“名利犹虚”乃是指在游戏中扮演的各种角色;“后事终难继”乃是诙谐的指猴儿砍去了尾巴。这首谜语每句框定谜底本身何等具体分明,然而与这首谜语相隔不过二百来字的《钟山怀古》却语意甚为含糊,怎么能认为它是“耍的猴儿”呢?同样的道理,它到底是不是“木偶”或“土泥人”的“傀儡”呢?我们也难作具体的结论。
但是,不管谜语本身作的对与不对,我认为此首怀古诗的谜底,既不是“被耍的猴儿”,也不是傀儡、木偶、泥人一类的东西。
它乃是钟山之下的“石头城”。
其原因之一,是我无意中在十首怀古诗谜底中发现了与大观园“四大处”之中的三大处主人李纨、林黛玉、薛宝钗有关的谜底,而“四大处”之一的、也是大观园最大一处的“怡红院”的主人贾宝玉在十首怀古诗中下落不明。要说十首怀古诗中无“怡红”主人的谜语这也显然不可能。其原因之二是在《红楼梦》中,谁曾“名利”缠身,显赫一时,并大为“游戏”,也并被人们“嘲笑频”呢?我们不妨看看《红楼梦》中关于宝玉的一些文字。
第三回,曹雪芹在写完宝玉一段妆束后写道:
越显得面如敷粉,唇若施脂;转盼多情,语言常笑。天然一段风骚,全在眉梢;半生万种情思,悉堆眼角。看其外貌最是极好,却难知其底细。后人有《西江月》二词,批宝玉极恰,其词曰:
无故寻愁觅恨,有时似傻如狂。纵然生得好皮囊,腹内原来草莽。潦倒不通世务,愚顽怕读文章。行为偏避性乖张,那管世人诽谤!
富贵不知乐业,贫穷难耐凄凉。可怜辜负好韶光,于国于家无望。天下无能第一,古今不肖无双。寄言纨绔与膏粱:莫效此儿形状!(见73页)
还有第三十八回《螃蟹咏》中的“多肉更怜卿八足”(指宝玉八大八小丫头)“横行公子却无肠”(见885页)之句。虽然某些句子出自曹雪芹假托的贾宝玉之手,但这些都是对贾宝玉的嘲弄。
我想,《红楼梦》中的这些贾宝玉的评论不正是《钟山怀古》中的“莫怨他人嘲笑频”之含义吗?
原因之三,是贾宝玉的原来形质乃是一块可大可小的“石头”,此第三首怀古诗取材于“当日地陷东南”的“金陵”,这“金陵”又正好有一个稀世之宝“石头城”。由此我认为此首怀古诗的谜底乃是贾宝玉的原形质“石头”。确切具体一点说,即是金陵城内的“石头城”。虽然这样解释谜底有些荒诞离奇,这样解释在别处别的谜语中则不可取,但在十首怀古诗中,在研究《红楼梦》这种特殊谜语的情况下,我认为势在必然,而且必须这么研究,不然将一无所获。
到此也应该明白我为什么要将第四首认定为“武陵”而不是“打狗棒”,也就是说,第二首、第三首、第四首乃恰巧组合成“四大处”之一的最大一处“怡红院”,其原因就是第三首乃是“怡红”主人贾宝玉;第二首乃是指“一文”袭人;第四首乃是指“一武”晴雯;由这“主人”并“一文”“一武”结构成了一个特殊的“怡红院”,这便是这三首谜底的全部含义。
《十首怀古诗》的谜底讨论完了。到此我想我们该明白一些实质性的问题了。像我前边屡屡申述过的问题,《红楼梦》的写作是以贾府为核心的,贾府的描写又是以《大观园》为核心的,“大观园”的布局又是以“四大处”的描写为核心的,《十首怀古诗》的十首谜底中就有六首揭示了这“四大处”的问题:这就是二、三、四首揭示的“怡红院”主人及其两个左右侍从袭人、晴雯的原始形质和六、七、八首揭示的“稻香村”、“潇湘馆”、“蘅芜院”的主人李纨、林黛玉、薛宝钗的原始形质。
在《红楼梦》的讨论中,红学家每每注重于诸裙钗小姐们,以及一个风云人物凤姐,好像“大观园”的一个小寡妇李纨不过一个点缀而已。当然幸喜的是还没有把她当作曹雪芹的一个什么嫂夫人来索证。到此我想我们也应该清醒了李纨这一人物在《红楼梦》或在《大观园》这个花花世界朗朗乾坤中的地位了。
十首怀古诗的谜底“四大处”的主人们占了六首,还有四首即第一首的谜底“风月宝鉴”,第五首的“柳絮”和第九首的“思贤操”、第十首的“猗兰操”两个琴操名。
第一首的谜底是“风月宝鉴”,它不仅是《红楼梦》一书的又一个别名,而“风月宝鉴”的正面“红颜”风情与“风月宝鉴”反面的“忘姓氏”的“白骨”“骷髅”的正反两面正是脂批《红楼梦》正反两面皆有喻也的充分体现。曹雪芹所编第一首怀古诗的谜底为“风月宝鉴”,它不仅体现了“风月宝鉴”的独特含义,同时表现了它在《十首怀古诗》中的地位。第五首怀古诗的谜底是“柳絮”。这个看起来与《红楼梦》中的任何人物情节毫不相干,曹雪芹为什么把它写进十首怀古诗中呢?这个,我想我们每个人都应该明白,《红楼梦》是一部以爱情为主线的作品,不管人们对《红楼梦》的写作思想和写作基础怎么认识,但爱情作为《红楼梦》的一书中的主要线索并主要内容,并占了绝大部分篇幅,这却是一个不可否认的事实。
当然我们不能把“爱情”和“风流”来等同看待,它们不是同义词,它们是两个不相同的东西;但这两者又有互相交错的一面,即爱情本身也含有某些“风流”。比如说林黛玉《柳絮词》“唐多令”中的“空缱绻,说风流”的“风流”一语,它正是指“爱情”的某一面。
既然《红楼梦》是以“爱情”“风流”(自然也包括某些不正当的风情韵事)为重心,既然“柳絮”又常为人们写“风流”的借用物,“柳絮”一类的填词自古至今几乎变成了人们比喻爱情或“风流”专用词;我想到此我们该明白了曹雪芹为什么把“柳絮”作为十首怀古诗之中的第五首怀古诗的谜底了。
爱情的描写是《红楼梦》中主要的一面,也是公开的一面,实际上也即是书中“假语村言”“假话”的一面;而另一面呢,则自然是“真事隐”即隐蔽的一面了。
那么“真事隐”即“隐蔽”的一面是什么呢?也即是第九首怀古诗的谜底“思贤操”和第十首的谜底“猗兰操”了。在这里我们绝不能机械地将曹雪芹的“思贤操”与“猗兰操”理解为曹雪芹是孔子的门徒,孔教的忠实信奉者。“猗兰操”的“兰”实特指《红楼梦》中的李纨的“一盆兰”和贾珠之子贾兰;“思贤操”也仅指作者是企盼有一个唐太宗李世民汉高祖刘邦一流的贤明成功君主,并非特指孔儒正教,“思贤操”“猗兰操”二操名不过借用罢了。曹雪芹的这个思想在《红楼梦》《即景联句》中的“诚忘三尺冷”“清贫怀箪瓢”“吟鞭指霸桥”“赐裘怜抚戍,加絮念征徭”(皆双关语)等句中已表现得特别突出。
隐蔽的即“真事隐”的一面是“思贤操”。公开的一面是诸红颜们特别是贾林薛以“假话“形式演绎的爱情的一面,它在十首怀古诗的谜底实际上被“柳絮”这个专用“风流”的一词所替代,这就是第五首怀古诗谜底“柳絮”一处的特殊含义。这也即是第五首谜底“柳絮”和第九首怀古诗谜底“思贤操”的相互转化关系——曹雪芹的《红楼梦》敷演的“柳絮”“风流”儿女情事不过是“假语村言”而已;真正的“真事隐”的东西,实乃是一部“思贤操”。
这才是十首怀古诗谜的玄机;这也才是曹雪芹笔下梅(墨)翰林的儿媳妇薛宝琴这个“稚子”的特殊“功绩”。 这才是《红楼梦》的写作思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