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佛裟(观音出世)
当我的心哀老得如同不可遗世的草原后,我所有的驱身绣迹斑驳,但我面目含笑目光慈祥左手垂膝右手皆似兰花怡然自得美艳动人,一万年后,我不知道我有没有死,我依然还有那么恒世的意识在世间游漓,不是人间的一缕幽魂,我又是什么? 世间或许只有我知道,死亡是怎么一回事。死亡后,我被塑成一尊尊高格贵丽的雕像,坐落在老月青山废殿碧苔的华法寺,隆兴寺,万寿塔,以千年勃然不动的凝然姿态对峙着叩落在我脚下的苦难的人们,我为他们点破前缘,指引未来。 很多年后,当我的一千只眼睛都看到了历史的残恒血腥的缚虐,和遗亡的土木。一千只手都触到了苦难的宿命咸涩的泪痕,和亡命的体钵,我突然厌倦了。 我自我警策,我要千年不燥。要不世间就会没有灵魂,我就是世间的灵魂,我指掌着前世今生的轮回,我不能有泪。 据说我前世为我流干了今生的泪,所以我今生注定无泪。 我死的时候没有眼睛和手,留在我记忆的最后处,只有惊鸿一瞥的刀光血影,我肢体空茫,血线模糊了眼框。听到了彼岸的哭声,我的死亡换得了我恩父的重生。 此岸彼岸,一岸之隔。从此我的头颅上有了隐约佛光。 是孝感动了天庭,还是注定我是一个由天庭发放由天庭回收的傀寐的灵魂。一切悬虚又蹊跷,如何禅解? 我去问如来,如来说:宿命。 我懵懂地点点头,如来说:你身前缺手缺眼,今我赐你全手全眼,你从此就叫全手全眼佛。 我全身胀裂血脉贲张,在一切燥动之后,我一挥衣袖,看到了一千支手在天庭呈亮的影光下,灼灼揽影牵连不断地张合。我一张眼,整人尘世便在我脚下,肌黄地脸和裹缩的三寸金莲,乌沙帽和燮国的大帝,还有我的父亲正坐在长亭湖畔,哀老凄凄。 我惊惶地问如来:我为什么会有一千支手和一千双眼睛。 如来说:是施法的人听错了我的话,我说是全手全眼,他听成千手千眼了。 我凄恐地问:我不想要千手千眼。 如来说:这也是宿命。它要你长一千支手,救济苍生。它要你长一千只眼,看清尘世的苦难。 如来说:你就叫千手千眼佛。 多少故事就从这机缘巧合里排列出来。 如来为我盖上佛教三大法印:诸行无常诸法无我一切皆空。从此我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上天入地披荆斩棘救苦救难。
遗世情缘(观音童子)
我在相思湖畔邂释了你。 你披净白的一袭长雾纱,美得就像梦境欲雨流光中的赤霞仙姬。你对着相思湖畔透彻眼眸的湖水拆下你的碧玉绽,我看到一头黑色的秀发如同一纽黑色的瀑布直泄而下。随后你又挽起你的的黑发叉上碧玉绽,我从相思畔的脘湖水中,看到你沁水雾浓的倩影。 我聚朴这一刻的温柔,你却消失在我眼前,如果一卷浓雾,一阵清风,一片霞光。。。 我就在那个相思湖畔捡到一本<法华经>,从此我成了一名磐衣比丘,开始在犍槌(木鱼)的敲撞声中,陪你度过一生肃穆的时光。 你端坐在左门里,又手合十,你太美了但又美得不惊艳,你的美中带着慈媚让人宁愿叛离尘世,寞寂地为你独守一片纯净的天空。我安静地坐在你脚下,夜夜你听着我的浅呤低诵:一者不杀,二者不盗,三者不淫,四者不妄语,五者不饮酒,。。。不着香薰衣,八者不过中食。。。。 我很多年深入浅出,上求佛法,下化众生。额头上你给我刻着两个赤红的大字:止语。这是你的美丽的喃语,只有我听得见。 直至有一天,大火四起,焚烧腐朽倾危的屋宅,你委身颤然倒地,我抱着你的香膝我第一次感觉你离我如此的接近。然后我死在你的脚下。 我无泪,我等着你给我下一个轮回。 你在黄泉路上将我策案而起,我隐约闻到了你身上的檀香,经久不散的檀香。 你温柔地问我:止语,下个轮回中,你想做什么? 我凄凄地年着你的眼睛,我说:如果可以,我愿意倚在你的膝下,一万年。 你婉然一笑,用净瓶中的无心草将我轻轻一点,我盘地而坐,我的身下生出了一朵银色的小五叶莲。我紧靠在你膝上,双手握着你的金刚杵,我感到我眼睛有泪, 我问你:我死了为什么还有泪。 你对我说:那泪的名字叫,幸福。 我就这样盘坐了一万年,一万年中,我仰视着你,你是我的天。 而我是你膝下的一片白云。。。
七情六欲(哭笑弥罗)
我有三十二应,三十三身。 我没有定性。 我流着尘世最净洁的血,我生不着地死不染尘,然我却有尘间最不洁净最卑微的行机。 我抛起我的白雾纱,谅挂在集市的正中。我曾是一名娼妇,我在大庭广众之下,坦然地脱下我的红袖绿裙露着我的掩羞的银色肚兜,和绣花的白边底裤,我向着世人淫欲的眼下坦胸露怀,我高挺着我的丰盈白暂晶透的双乳,和深遂的肚齐眼。含笑地注视着过路垂挂着三尺之涎的男人。 我白雾纱帘左侧血迹斑驳地写着:遍界难藏真薄相,一丝不挂且逢场。 我开始无时无刻用我柔软的躯体柔搓着秽浑的男人,形式变幻而集中的体现一切美女的娇柔妩媚。很不幸,你向我走来,我用香花铺满温香软床,与你尽情地缠绵,一千只手抚慰着你的毛孔,一千只眼在暗门里动情地注视着你每个微颤地细胞。直至你的精液躯出体内,潺切地流进我手边的净瓶,你满足地笑了,我看到你一生一次最放荡淫笑, 你在枕边默脉地问我:我还能见到你吗? 我说:我是你的梦? 你说:这梦好美,我一辈子都不想醒。 我说:这梦叫磐石劫。 你惊恐地问我:什么叫磐石劫? 我说:旷远的时间,非有限的心量所能思议。你在白纱雾帐里做的梦,将一生与你纠解让你感到瞑灭。 我睡在雾门床檐边释然地微笑,我问你:满足一千个欲望和抑制一个欲望,那个难? 我在你脑前用手轻轻又酥软一点,你磕碰在我床前,你狡诘奸诈在我面豁然洞开:救赎我! 把世情欲丧看做行云流水,眼中有色而心中无色。 我翻手裹起我的红衣绿衫,我的净瓶捣出你精液,凝聚着苍海神水腾云滚露,一齐倾斜在你身上,你颤立在雨中,我踏云俏然而去,在你琮琮铮铮的眼里,留下一道七色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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