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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乩及扶乩逸闻       
    扶乩及扶乩逸闻
    [ 作者:王亭之    转贴自:国际易经网    点击数:5734    文章录入:云中子

              

        扶乩源自“迎紫姑”

       其实扶乩之术,起源于古代农村妇女的“迎紫姑”。相传紫姑为管毛厕之神,所以广东人即称之为“屎坑三姑”,而且还留下一句俗谚语:“屎坑三姑,易请难送。”用来譬喻有事求人,可是事后却频频受到这人的需索。从前的衙差役吏,今日的黑社会,即是这类人。 迎紫姑,要祭扫把,扫把放在毛厕里,对着扫把上香,然后喃喃祝祷,据说紫姑便会骑扫把前来降坛。 至于怎样占卜呢?玩过“碟仙”的人一定知道。无非是几个人同时用中指按着一个小碟,小碟反过来摆,在碟底的一边用红硃画一个箭头。碟放在一张特别印制的纸上,一层层文字圆形排列,上面大概有三千个字。 当紫姑来时,碟就会动,有时动得慢,有时动得快,然后停下来,众人便看小箭头指着那个字,将之记录。这时,碟又继续动了,如是循环,直至碟子停下来再不动,便算是得到了紫姑的指示──这些指示,有时是一首诗,有时是一句俗语,甚至有时只是一两个字。 玩迎紫姑的多是未婚少女,据说紫姑未嫁,因此她就不高兴已婚妇人。年纪小的男孩也可参加,不过当请紫姑不来时,那些女孩便会责怪男孩子了。王亭之小时候,就常常成为给人埋怨的对象。不过贪好玩,给人埋怨也顾不得许多了。 王亭之只记得有一次迎紫姑,是请紫姑给“字花贴士”。 那时候,广州的字花虽不普遍,可是亦不冷门,字花的主顾多属婆妈、妈姐之流,在他们的怂恿下,师奶小姐有时便也下注一个几毫。有一次迎紫姑,不知是那个小姐出的主意,居然便向紫姑问料。 这一次紫姑的乩诗,王亭之记得很清楚,真可谓隔半世纪犹如半日。乩诗说── “二八佳人不似,十八孩儿却是。那边十字十字,一一分离容易。” 这首乩诗给出一堆数目,起初便有人说,大家科款,依着数目去买。但是那时的字花并没有编号,所以便拿出一本字花书来,甚么“四状元”、“四夫人”、“四师姑”、“四和尚”、一一循序数下去。 正当她们数时,王亭之却福至心灵,说道:“不对,乩诗原来是打字谜,谜底应该是元桂。”当时大家一想,立即同意── “二八”瞧起来像个“元”字,但是却不很似;“十八”是个“木”字旁,然后另一边,两个“十”字,给“一一”分离开来,那还不是“桂”字。 可是王亭之却记得,那次的字花没有中,家人猜测,是因为下注过重,吓窒了字花师爷,真的仙机不可泄漏。

       扶乩始终有疑点

      扶乩当然比迎紫姑要大阵仗。在神坛前设一木盘,漆以红硃,盘上安一个木架,架起一枝丁字形的乩笔,盘中装满细砂。于是香烟缭绕,术者焚符请神,然后两个人站在盘边,一人一边扶着乩笔,等候乩笔在砂上写字。 这时候,正乩手将砂盘中的字逐一读出,自有人在旁纪录。副乩手反而轻松,他只是神色肃然,帮着扶乩笔而已。 有时候为了取信于人,却叫两个小孩去扶乩,此即所谓“乩童”矣。乩童要受过训练,虽不识字,可是在乩盘中写起字来,却忽地龙飞凤舞。尤其有些扶乩的装置,是两个人站在乩盘后面,离得远远,扶着伸得长长的乩笔来写,写的字跟乩童方向相反,即所谓“逆书”。这样一表演,便更加容易取信于人了。 只是有一点,王亭之曾留意过乩盘上的字,一律大草,有如画符,真的无法辨认。乩坛上自另有人去认,一边读,一边拨平乩盘中的砂,所以乩文其实可以由这个人口占出来。 还有一点,若主坛的乩手能诗,请来的仙人便亦精吟诗,否则的话,便只能扶出有如庙宇神签般的诗句,半通不通,模棱两可。所以王亭之对于扶乩一事,始终有疑,觉得还是迎紫姑好玩一点。 清代有一本书,名《仙坛花雨》,那就首首是很不错的唱和诗了。 所谓跟乩仙唱和,无非是扶乩的人作诗一首,然后乩仙降笔,依韵和成一首,倘如参加扶乩的文人学士多,扶一次乩便可得数十首诗,因此,纵然此中有弊,也难为主乩的人有许多诗才。而今时的乩手,能此道者恐怕已一人没有。仙还是往日的神仙,可是只须换一代乩手,仙人便立刻欠缺诗才,这也是乩坛中人无法自圆其说的事。 前辈乩手诗才好,可以举一些故事来作证。 清干隆年间,吴兴祚任无锡知县,他素来不信神鬼。一日,闻有一秦姓人家的乩仙多灵异,便迳自前往,那时恰好乩仙已降坛,自云是李太白。 吴兴祚见是大诗人临坛,便请道:“祈赐一诗。”乩笔判云:“吴兴祚何以不拜?”吴答:“诗好则当拜。”乩笔又判:“题来。”那时适有一只猫儿蹲在坛旁,吴便指猫为题。乩笔再判:“韵来。”吴兴祚便用“九、韭、酒”三韵来为难诗仙。 谁知语音方落,乩笔已成一诗。诗曰── “猫形似虎十八九,喫尽鱼虾不喫韭。只因捕鼠大猖狂,翻倒床头一壶酒。” 李太白的诗当然无此打油,只是能立时成诗,而且依所限的险韵,是亦可谓难能也矣。这个故事因此传诵一时,只是不知当日吴兴祚有没有向乩仙叩头。

         扶乩的故事

      如果说扶乩真的有神隆坛,那便显然是迷信。许多扶乩,无非是乩手的动作。任何擅长写点模棱两可的诗句,自然就可以事后应验如神,而事前则无人能确实解说。 王亭之有一次跟李世华去弥敦道一家道社扶乩,世华兄说,乩仙很灵,而且可以“心叩”。所谓心叩,即是不须将所问的事情说出,只在心中默祝,乩仙便会有所启示。 于是王亭之也便心叩了。乩仙示以一诗曰:“笙歌烂漫可怜宵,东风杨柳万千条。二十四桥须过了,玉人何处教吹箫。” 这道乩诗,明显是用姜白石的词句。然而,你说它主吉主凶呢?。倘如说吉的话,“可怜宵”可以解为不吉,而且要过“二十四桥”,可以解为障碍重重,加上风拂杨花,自然可以视为“飘荡”与“流离”。但若说为凶,则诗中一片春景,而且“可怜”实在是“值得怜惜”之意,加上“二十四桥须过了,玉人何处教吹箫”,简直是风流跳脱,潇洒不羁,那就又可以解释为“春风得意”了。 像这样的“心叩”,乩手只须多读点诗词,自然屡发屡中,有何难哉。 王亭之后来没有再去这间道社了,不过却知道,后来乩仙亲笔提点“李子世华”做董事长,盛赞他有仙骨,王亭之不胜羡慕。 王亭之那时正拜王子畏师之门,跟他学《虞氏易》。子畏师也是那道社的常客。不一年,他患上了肺癌,其令郎便走去扶乩了,乩仙开出一些药方,而且说“不出十服,即可霍然”。于是子畏师甚为高兴。 看看那些药方,无非是补肺行气之品,王亭之当时不敢说甚么。只是过了七八天,子畏师就辞世了。 据说后来子畏师的家人去质问乩仙,为甚么说可“霍然”但会死人?乩仙于是开示说:“王子心浮气燥,但有仙气,故我收之于左右,随吾修炼。”如是云云,说了一大篇。原来是乩仙看中了子畏师,是故才不教他“霍然”。 像诸如此类的扶乩,真的可以说是信不信由你。在台湾,见到这类乩仙,自然就比香港更漪欤盛哉了。 有一次降乩,见到吕洞宾乩笔画葫芦,那乩笔蘸色蘸墨,挥洒如意,不一会,就画成一幅小斗方,画得还真的不坏。只是王亭之却有一个疑问,吕洞宾是唐代人,那时的人,只识画工笔画,而如今那幅葫芦,却是大写意的风格,是则莫非吕洞宾后来又拜吴昌硕为师,学写意笔耶?仙人好学如此,王亭之不胜惶恐。 然而当时坛前百余人,当画幅高举之时,莫不合什膜拜,王亭之还那里敢说半个不字也。 在台湾,还见过乩仙将一杯白酒,变成五种颜色──那又是一次很哄动的表演。 白酒斟在一只高脚玻璃杯里,是上好的“金门高粱”,酒很浓。当乩笔蘸下去时,只蘸三蘸,乩手便叫他的助手去“搅搅看”,助手如言,拿着根筷子一搅,白酒便变成黄色了。 于是乩仙再变,这次搅出来的是红色;第三次搅出绿色;到第四次时,坛下的人偷偷猜测会变甚么颜色时,王亭之多口,说“一定是黑色。”还有人不信,结果证明王亭之先知乩仙的心意。旁边还有人喃喃:“黑色多不好呀。”可是立即就有人在解画了:“你不晓得,由白变黑,正是仙人颠倒阴阳的作用。如果变其他的颜色,就不见得高明了。”当下人人信服。 只是王亭之却晓得,用化学变化也一样可以起仙人的“颠倒阴阳”作用。 酒精溶化了黄姜粉,一样可作用成黄色;再加上砚液,立刻就成红色,这即是祝由科“清水画符”的原理;倘如再加硫酸铁溶液,一定变成绿色;最后加点五倍子汁,那便非成黑色不可。白黄红绿黑,刚刚是五个颜色,分别是金土火木水的色泽,倒过来看,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真是配合得很巧妙。当时坛乩中人便这样解说过了,王亭之一边听,一边佩服其人精通阴阳五行。

         最灵验的乩文

      然而扶乩虽有术,毕竟亦有灵验到令人不信的扶乩。王亭之生平所见,惟以民国廿二年(西元一九三三年)十二月十二、十三日,在粉岭冯其焯别墅所扶的乩,最为灵验,前半段乩文且曾发表于十二月十五日的《工商日报》第三版。及见其事者,尚有冯公夏老先生健在,冯公今年已九十四岁。

      当日的乩仙,自称为诸葛孔明,然耶否耶固不得而知。但其为灵异则可以肯定。其时扶乩诸人问的世事,因为当时中日战争已逼在眉睫,香港安危未可知也。
      乩文一开头就说──  “天数茫茫不可知,鸾台暂说各生知。世界干戈终爆发,鼠尾牛头发现时。”
      一九三七年丁丑七月(农历六月),芦沟桥事变,是即可谓“牛头”也。乩文接着说──“此次战祸非小可,鸢飞鱼跃也愁眉。天下生灵西复东,可怜遍地是哀鸿,尸填沟壑无人拾,血染山河满地红。”
      乩文的意思,自然是说世界大战,非只中日战争。“鸢飞鱼跃”,可以解作飞机与潜水艇。乩文接着便一一指出参战的国家了。隐语用“离合格”,很容易猜得出,兹将乩文列后,并用括号注出所隐的国家名字,读者当能一目了然。
      “天下重武不重文,那怪环球乱纷纷。人我太阳争北土(俄、日);美人东渡海波生(美),十四一心人发奋(德);水去西方启战争(法);晋有出头宁坐视(普,指“普鲁士”即意大利);中央生草不堪耘(英)。”
      这里指出参与第二次世界大战的七个主要参战国(连我国共为八国),中美英法苏为“同盟五国”,德意日为“轴心三国”,参战两大阵营的国家无一遗漏。只是乩文对“同盟国”用贬词(“海波生”、“启战争”、“生草不堪耘”),而对“轴心国”却反而用上正面的字眼(“人发奋”、“宁坐视”),有点是非不分,褒贬不明,这莫非那是“仙人作用”,非凡夫所能测耶。
      下面一段乩文则夹杂说到战后──
      “切齿雠仇今始复,坚固金城一旦倾。除非携手马先生,马腾四海似苏秦,游说辩才世罕有,掉他三寸舌风生。”
      “金城”似指南京,为当时国府首都。“马先生”应该指马歇尔。当时由美国出头,派马歇尔来华,主持“国共和谈”。
      所以乩文说──
      “得与联军说事因,东人首肯易调停。”
        此中“联”即是“共”;“东人”明指“毛泽东”。和谈以毛泽东为主,是当时令人不信的事。
      乩文亦预言及“国共和谈”失败,因此说道──“青天白日由西落,五星旗帜向东生”。
      这两句乩文简直吓死人,民国廿二年,应该连毛泽东都不知道有“五星旗帜”。至于“青天白日”,当然即指国民党的党徽。
      至于如乩文说──  “二蒋相争一蒋伤,两陈相遇一陈亡”。冯公夏老先生说:“二蒋”是蒋介石与蒋光鼐;“两陈”是陈炯明与陈铭枢,王亭之以为未必,窃谓“两陈”是中共的陈毅与当时的副总统陈诚,而“二蒋”云云,至今未有确解。
    42246  乩文于是便转入正题,说香港的安危了──“东土不如西土乐,五羊风雨见悲伤。水巷仍须是乐邦,诸生不用走忙忙,钱财散尽犹小事,性命安全谢上苍。今宵略说言和语,留与明宵论短长。”

     

        乩仙指示前程

      扶乩这回事,也有许多故事可谈。且说先父当年之所信。他们没有参加甚么道社,只是十几个人贪好玩,每月一聚,玩玩扶乩,如是已经多年。大概就在一九四九年初,许多世叔伯在六榕寺设坛扶乩,据说是吕祖临坛。他们请问世局,乩笔便批示出两句──“八月去酷吏。清风来故人。”

      这两句好像是杜诗,乩仙拈来,贴切得很,盖当日的国民党,无人不认为是“酷吏”。至于“故人”呢?有人说中共即是,因为当年“国共合作”,广州即是基地。毛泽东那时还在广州主持过一个“农民讲习所”;但亦有人解得更具体,“故人”即是叶剑英。

      有一位世叔伯解这两句乩诗,便力主“清风来故人”的“故人”是叶剑英,他对家母谈起,便说;“你们家不怕了,绍如哥当日帮过叶剑英一把忙,叶剑英可能还记得,他来广州,一定会照顾你们母子。”

      这句话,便决定了家母的行止。因为家母其时对移家一事,心中正十五十六。

      说这句话的世伯不是别人,他名佟弼臣,跟毛泽东在“农民讲习所”共过事。五十年代初,他赋闲无聊,便写过一封信给毛泽东。毛氏虽未回信,但政府却立即安置他在“文史馆”当个研究员,至“大跃进”前病逝,总算福寿全归。他的令公郎佟绍弼,则是王亭之的老师,工诗,当时有“南园新五子”之号。

      由于佟世伯的关系,家母便决定留在广州静观其变了。这一决定,影响了王亭之一生命运。至于先父当年到底怎样帮过叶剑英,则实在连家母都不清楚。

      所以扶乩这回事,真的可以说信不信由你。虽然有事后令人吃惊的扶乩,但照王亭之经历,乩诗真的可以左解右解。像上述六榕寺的扶乩,“八月去酷吏”已经不准,因为中共并不于四九年八月入城,而是在五零年中。但只相差几个月,因此大家也便不求太甚。“故人”是否真的“清风”,在当时可以说是,因为真的大军入城,不取民间一针一线也。

        千真万确有狐仙

      王亭之家中一向供奉一位孤仙,称为“大仙爷”,盖乃百多年前的老祖宗自铁岭老家带来广州。据家乘传说,老祖宗是尚可喜的部下,当日知道要南征,阖家便在大仙爷的牌位前磕头。是夜,老祖宗作了一个梦,梦见大仙爷叫他放心,保他一场盎贵,他会跟老祖宗一齐南下,包他逢凶化吉云云。

      且说,时维一九四六年,那时王亭之还在练习西派丹法,但师父则不常见了。及至一个秋夜,王亭之正闭门练功,忽闻报讯曰:“少爷,你的师父来了,跟老爷在书房。”王亭之闻言,立即收功往书房去谒见。

      人书房门时,只听见师父的语尾;“你们家的大仙爷快要走了,所以你其实也不必犹豫。”──后来才知道,他此来是为了劝先父立刻变卖家产,南下香港。只是王亭之一来,便把他们的话柄打断。

      果然隔几个月,先父绍如公便作了一个梦,梦见大仙爷跟他辞行。梦醒之后,绍如公十分不安,且奇怪王亭之的师父怎会事先知道。所以王亭之实在很怀疑他有神通,可以跟狐仙沟通,又或有前知,知道广州不如香港,因此才为先父画箸代筹。

      不过时隔不久,王亭之即遇家变,那就辜负了师父的美意。

      但凭甚么知道狐仙的去留呢?

      此事说来话长。原来我家自定居广州之后,便一直供奉此大仙爷。他的牌位独占一间黑房,房门紧锁,闲人不许入内,妇女更严禁进房。

      牌位供在一张小暴桌上,只写着“大仙爷之位”五个字。供桌不上香,每日只供一枚生鸡蛋。初一、十五则加供一杯酒,偶然亦供供花,但大多数是当有事相求之际,真可谓“临急抱狐脚”了。

      这枚生鸡蛋,至黄昏即收走。说也不信,一定只剩下一枚空壳。王亭之看过这些蛋壳,端的连针孔都没有一个。然而这重大的秘密,老辈却绝对禁止声张,是故有些下人,在家中佣工几十年,都未必知道这个秘密。

      老家还有一个习俗,供过狐仙的蛋壳,要由当家媳妇带头用来刻蛋壳灯。即是在蛋壳上绘上花纹,然后用绣花针与堑刀,在蛋壳上刻花,要不刺穿那层薄薄的蛋衣,然后才称为高手。在刻花之前,虽然用沸水一再淋烫蛋壳,使蛋衣凝结,可是这手艺却实在不易。这串蛋灯,照例用于年初二“开灯”,元宵灯节时又换过一串。然而却忌讳说明蛋壳的来历,据说祖宗曾一度家道中落,即是由于泄漏了秘密的缘故。

      这段家乘,神秘得很,但却千真万确。

      昔年寒舍亦正因为曾经中落,且几乎罹“大辟”之刑,而大仙爷都不弃我而去,是故后来家道中兴,对大仙爷便份外虔敬,但对其“祀典”却亦守口如瓶。

    所以他的去留,实在十分容易知道。当照样供生鸡蛋而鸡蛋终日依然故我、纹风不动之时,那么猜都可以猜到,大仙爷已弃我而去矣。

     王亭之清楚记得,当先父自大仙爷供桌上,亲手收回一只原装生鸡蛋时的神色,真可谓面如败灰,终夕不安。那时真有打算变卖家产南下港岛,只可惜环境随即生变。如若不然,光是变卖老家桃木柜中的两大柜瓷器,王亭之都可成巨富。47042

      记得有一年,狄娜搞一个豪华文化晚宴,席上用的都是康雍干三朝的瓷器,曾经哄动一时,王亭之当然无缘参与其盛,只是看报纸报道说,瓷器虽古,却是杂锦,心中就不禁窃笑,昔日寒舍大宴客,酸枝台,开口席,所用的台帔椅帔,皆干隆年的湘绣,所用的瓷器,全套干隆瓷,至于先父自己日常所用的,则为康熙硬彩,连王亭之都用雍正粉彩,光绪瓷则为高级下人所用,古董云乎哉。

      话说七十年代,王亭之去参观大会堂香港博物馆,见到连一只“八角碗”都给隆而重之,供在一个大玻璃橱上,还加上中英文说明,王亭之不禁捧腹。这些民国年间的粗碗,充其量不过六七十年身世,居然就变成“博物”了。故居当日,连最下的粗使用人都不用这个盛汤盛饭,用来做甚么?用来盛供品供地主、龙神与井神。

      因此,道家师父和大仙爷的劝告,实在非常有理,只是夙业有如前定,终于故家倾败。王亭之的命运,也应了当年广州名相士金声甫的预言:“此子散尽家财!”

      然而当日未能移家,除了私人原因之外,还有一个因素,那就是误信扶乩。
     

        金圣叹的乩诗

      清人传说,金圣叹死后亦为乩仙。 这位金圣叹在清代大大有名,相传当他出世时,母亲梦见孔子抱着一个小孩,叹一口气就不见了,醒来旋即生产,因此便以“圣叹”来做这孩子的字。──这个传说有点靠不住,因为他名金人瑞,只是生性古怪,专喜欢发偏激的议论,尤其是论经论诗,总喜欢驳斥前人之说,所以他才以“圣叹”为字,意思是连圣人见到他都会叹气。 后来他因为反对官府,伙合一群秀才,在文庙大哭,结果被捉将官里去,罪论大辟,即是杀头,这就是有名的“哭庙案”,也是清代对文人的大镇压。 金圣叹临刑前,对监斩官说,有一个万金之秘要告诉儿子,监斩官贪心,准他的儿子见他,可是秘密要当着官说,金圣叹答应了。及至儿子来到,他却说:“花生米跟五香干同喫,有火腿风味。这是万金不传之秘。”监斩官给他气得半死。 他在山西曾留下一首乩诗,诗曰:── “石头城畔草芊芊,多少愚人城下眠。惟有金生眠不得,雪霜堆里听啼鹃。” 以诗论诗,并不觉得好。不过他的一个朋友朱眉方,曾梦见他,他自言前生为杭州昭庆寺的和尚,如今做了邓尉山的山神,邓尉多梅,末句即指白梅花也。

        清代彭玉麟扶乩故事

      最饶有趣味的,是清代名臣彭玉麟的故事。在清中叶,他跟曾国藩、左宗棠一时齐名,兼且为官清正,又复恂恂儒雅,能画梅花,故时誉甚佳。他的孙女,许配给俞陛云,即俞平伯的祖父,未过门便已逝世,俞陛云因此为她赋悼亡词,词写得容情并茂,传诵一时,成为佳话。
      至于彭玉麟自已,相信也有一段伤心往事,后来虽然娶亲,却始终怀念旧情,以致家室不和,所以他对俞陛云非常同情云云。
      彭玉麟一生刚介,少年时读书于湖南衡阳的石鼓书院,结识了一位年长的同学萧满。那时彭玉麟的家道困乏,萧满则靠替人撰写打官司的状词赚钱,即俗之所谓状棍。
      彭玉麟既结识了他,便极力劝萧满锄强扶弱,同时还帮萧满一起为弱者思量如何官司可以得直。两个人,一时在家乡便颇有正直之誉。
      后来萧满忽然改习道家,又学会了扶乩,便邀彭玉麟合作。他焚符作法召神,彭玉麟则主持乩笔。潇满告诉彭玉麟,不必管那么多,于扶乩之时,但凝神守一,当心血来潮之时,想到甚么便写甚么好了。彭玉麟照着他的办法,主持乩坛,他诗才好,时时福至心灵,婉转说了事端,有时甚至还替人开方治病,两个人居然混出点小小名声。

      有一次,一个退休回乡的大老,媳妇患病缠绵三年,看尽衡阳的名医都不见效,闻萧彭二人的乩坛诊病有验,于是亲自去为媳妇求医。彭玉麟见到,心中十分忐忑,因为此人既有身份,而且他媳妇的病早已传遍衡阳,衡阳许多乩坛都为他开过仙方,一不见效,给他一传,乩坛立即衰格,如今来到自己的乩坛,真是十分难以应付。
      彭玉麟拿着乩笔,踌躇难下,萧满已经催过三道符了,再拖延不得,只好先勉强在乩盘上判一个“降”字。乩笔又徘徊良久,彭玉麟始终不敢下药,于是又随手判一个“下”字。
      那大老见乩仙指示“降”“下”,便跪在坛前说:一向以来,各位医家只主张用补,亦有主张发散,从来没人用“降气攻下”之剂,媳妇久病体弱,恐怕受不了猛药,是故还请乩仙斟酌。
      彭玉麟当时听见,心想,他亦说得有道理,那倒不如将计就计,就开出连太子都吃不坏的方剂出来,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好了,于是便运动乩笔,成一诗曰── “无端恶疾到心头,老米陈茶病即瘳。持赠与君唯二味,会看病起下高楼。”
      那老大见到乩诗,疑信参半,当下循例谢过乩仙,也便去了。
      彭玉麟应付过那大老之后,心中一直不安,幸而过得两三天,未听见有坏消息,心想,事情应该算是应付过了。
      谁知再过十日八日,那大老忽然遣人送两张帖子来,是“洁樽候教”,还备下了轿,帖到人去。彭玉麟跟萧满两个,心中怀着鬼胎,只好上轿。轿直到轿厅,家人掀开轿帘,请老爷下轿,彭玉麟一望那家人,十分恭敬,当下也便安心了。
      进到客厅,只见那大老早已降阶相迎,还未坐定,那大老已抱拳相谢,说道:“犹女缠绵病榻三年,不图得仙家指示,吃老米陈茶,居然十日不到就好,因此特备水酒恭请,且邀四五位乡绅作陪,谢谢两位先生的神术。”

      彭玉麟这时真觉得侥幸,也不明白老米陈茶为甚么竟然可愈宿疾。只是就此一宴之后,两个人扶乩的名声便十分响亮。他们两个穷秀才,一边读书,一边以此为副业,真不无小补。
      忽一日,彭玉麟正在书院读书,却见县中的衙差持着知县大老爷的名帖急请。那时衡阳县的知县名金日声,官声相当好,且又爱士,许多穷秀才都能得这父母官一请为荣,所以见到名帖,自然高兴。可是动问之下,却知道原来是金大老爷请扶乩,因为他的三岁孙儿误服鸦片。然而三岁小孩何以竟会误服呢?
      原来合当有事,金知县的孙儿患病,自然延医诊脉处方。家人依方煎药,至药煎好拿进上房来时,那小孙子却刚好熟睡,金知县的太太老人惜嫩孙,便对媳妇说:“且让他再睡一会罢,不要吵醒他喝药了。”
    t  金老太太便命女仆把药拿回厨房,放在饭甑上。意思是保持药暖,好待孩子一醒来便喂他喝。当时大户人家,饭甑的灶长期生火,目的就是要起茶水来方便。
      及至孩子醒来,便命人取药了。药到给孩子饮,那孩子只一呷即便大哭,不肯饮药,金老太太只道不肯饮药是小孩常情,因便跟媳妇二人夹手夹脚,强灌那孩子喝了。喝到一半,只见碗底黑黑浓浓地半碗膏,金老太太便埋怨媳妇,倒药时也不把药渣沥清。媳妇却辩道,药是自己亲手沥的,药渣还在竹筛里。金老太太叫人把竹筛拿来看,果然半筛药渣,当下也心中觉得奇怪。
      那婆媳两人正在惊疑,床上的孩子忽地脸色骤变,缩手缩脚,昏厥过去。婆媳两人大惊,连忙喊请医生,这时连金知县也慌了,命差人即刻带原来那医生来,另外再请两三位名医。不一会,原来那医生已到,诊诊孩子的脉,再看看药碗,便跌足道:“这是鸦片烟膏啊,那里是药,这么一碗鸦片,没得救了。”
      金知县闻说孙儿服的是鸦片,也大惊失色,一边急忙请几位医生设法,一边着人去厨房查,为甚么药汤会变成鸦片烟。
    t  医生还未忙完,鸦片烟的事已经查清了。原来金知县的厨夫有烟瘾,却贪便宜,只买生鸦片回来自己炖,盖生鸦片不能吸食,必须煮熟,讲究的人用铜锅来煮,贫穷的人便拿瓦碗来炖,这已经是惯例。
      看官,这其间又有甚么分别呢?原来用铜锅来煮,可以煮出许多烟渣,这些烟渣必须弃掉,煮成的鸦片烟膏就纯了。如果拿来炖的话,烟渣却炖不出,而且烟还有水气,抽起来便不香醇,讲究的人自然不取。
      也是合该有事,金老太太命人在饭甑上炖药时,那厨夫却正炖鸦片烟,两个碗又同一花色,并排在饭甑之上,后来女仆去取药时,也是一时大意,随手拿起一个碗就走,却不知道便错拿了那碗鸦片烟,就这样给拿来喂孩子喝掉了。

      只是事情虽然查出来了,却也于事无补,当时几个医家诊脉商议,一致推搪不肯下药,金知县急到不得了,却忽然想起,彭玉麟跟萧满扶乩诊病有神效,当下便立即叫家人拿着自己的名帖,急急去请他们二人。
      那些医家见事不关己,一个个便也告辞溜走了。

      且说,彭玉麟当时听见知县的家人道出始末,便不愿意去了,因为三岁孩提喝下半碗鸦片,此事非同小可,怎样处方,实在没有把握。因便推搪道:“乩要靠萧老爷焚符请神,萧老爷不在,我一个人实在没有办法。”
      然却凑巧,彭玉麟正在推,那萧满却已蹩着脚回到书院来了,彭玉麟只好怪萧满,若迟到一两个时辰才回来,说不定孩子捱不住,自己就脱了关系。
    t  当下,两个人去到县衙,只见金大老爷早已官服伺候,堂前且已设香案,连乩盘乩笔都准备得齐整。看见这样的情形,自然再没得推辞,只好硬着头皮上。

      那时自然是萧满焚符,彭玉麟扶乩,他扶着乩笔,盘旋良久不敢写字,金知县已跪在香案之前虔诚祈祷。也真是鬼使神差,此时彭玉麟脑海之中,却浮现出一个药名出来,因不顾三七二十一便信笔写道:“毘麻子一两”。
      金知县叫人立刻去药店买药,又留二人在县衙,茶点伺候,提防变卦。他们两个一边吃点心,一边心中惶恐,然而不一会,后堂就有家人来报,说小鲍子灌药之后大吐,已经醒过来了。金知县闻报大喜,竟对两人一揖到地,称谢不已。
    t  那时,连彭玉麟自己也觉得事情奇妙,当下自然心中暗喜。经过两次扶乩治病有效之后,彭玉麟的乩坛自然声名大噪。后来他以军功起家,一路扶摇直上,官拜封彊大吏,他家乡却还传着他扶乩的故事。甚至后来他告老归田,族人还居然有人跪着央他扶乩治病,他当然不肯再干,然而亦不讳往事,自道这两次扶乩实在是误打误撞,也不知是真的乩仙有灵,还是病人命不该绝。因此事情的本末也就流传下来。
      如果事情发生在今日,彭玉麟一定自称有“异能”,明明白白有两件夸得口响的事情做证,还不真确耶。再上上电台电视,搅得几搅,包保就连他自己都会相信自己真有“异能”,不过“异能”不常有,要甚么甚么情况下才出现。通常是乞灵于酒,酩酩酊酊,“异能”也就来了。
      平心而论,像彭玉麟的扶乩,说是“异能”亦未尝不可,因为虽非真的有乩仙降笔,但毕竟彭玉麟是发挥了自己的潜意识,人的潜意识有很奇妙的作用,至今科学尚未能解释,所以将人在逼迫时的潜意识作用,称之为“异能”亦未尝不可。许多喜欢炫耀“异能”的人,或灵或不灵,照王亭之的看法,跟其是否心情逼迫很有关系,你愈不逼他,他就没法子了。

      扶乩是否可信,恐伯亦跟乩手的精神状态有绝大关系,至于说实有乩仙,那就非王亭之所知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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