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晋皇帝出沂蒙

刘世松

    山东出圣人不出皇帝，这几乎是国人的共识。随着历史研究的深入，这种看法正在改变。且不说皇帝的老祖宗三皇五帝极有可能都是山东人，就是封建时代，山东也出过许多皇帝。南北朝时期南朝齐的开国之君萧道成、梁的开国之君萧衍，祖籍都是今山东苍山县兰陵人。而东晋王朝的第一代国君司马睿，更是名副其实来自沂蒙。
    一般人都认为，东晋皇帝都是司马懿之后，祖籍今河南温县。殊不知，东晋皇帝司马睿已经是移花接木，陈仓暗渡，不姓司马而姓牛，不是祖籍河南温县，而是来自沂蒙山。
    司马睿的祖父司马伷，乃司马懿第五子，公元265年司马炎称帝建立晋朝，封司马伷为东莞郡王。时东莞郡城在今沂水，辖8 县，范围包括今青州、临朐、安丘、沂水、沂源等地。
    晋武帝咸宁元年 （275年）四月，有白鹿出现在琅琊。白鹿是鹿的变种，极为罕见，古人认为白鹿乃瑞兽，琅琊王司马伦将白鹿献给晋武帝。民间认为，瑞兽白鹿的出现，应在东晋立国天子司马睿。
    同年八月丁酉，大风吹折宫廷中象征社稷吉凶祸福的帝社树，有青气出社中。占者谓东莞有天子气，意即新天子当出东莞。次年（276年），东莞郡王司马伷的孙子司马睿，生于都城洛阳。生时神光满室，户牖尽明，无不称奇。
    278年，琅琊王司马伦改封赵王，司马伷由东莞郡王改封琅琊王，并将东莞8 县一并划归琅琊国。
    279年，司马伷率部与其他六将军合力伐吴，280年2月，吴末帝孙皓请降，派人将吴国皇帝大印交给司马伷部。三年后，司马伷死，长子司马觐代立为琅琊王。
还在司马觐为王太子时，娶妃夏侯光姬。夏侯光姬在府中寂寞难耐，与府中一个姓牛的小吏私通，生下了一个男孩，取名司马睿。司马觐颇有所疑，因爱妃貌美，生子又有异征，遂含忍不发，认为己子。
    290年，琅琊王司马觐病死，年35岁。或许是司马觐无生育能力，其妃嫔多人，仅夏侯妃生司马睿一子。也或许是因为司马觐无生育能力，才使夏妃与牛姓青年私通。司马觐死，司马睿继立为琅琊王，年仅15岁。
    司马睿生而有奇光照室，及年渐长成，日角上忽生长毫，皑白有光，隆准龙颜，目有精采，顾盼烨然。侍中嵇绍，见睿状貌，便语人道：“琅琊王毛骨非常，前途难量，当不至终身为臣，就是天子仪表，亦不过如是罢了。”
    司马睿沉敏有大度，18岁拜为将军，30岁左右已官至安东将军，都督扬州诸军事。八王之乱时，用王导计，镇保建业（仅南京）以保存实力。316年匈奴再次攻下长安，俘杀晋愍帝，西晋灭亡。317年，消息传到建业，司马睿在建业称帝，史称东晋。
    魏晋之际，封建地主阶段的上层人物大都迷信，谶言神学依然盛行。当时有本书叫《玄石图》，上边有句谶言：“牛继马后”。当年司马懿没发迹前，曾请著名的星象家管辂为其占卜子孙的运势，管辂占卜出的结论是“牛继马后”。司马懿当时不明白怎么回事，后来当上了权倾朝野的大丞相，手下战将牛金功勋赫赫，引起司马懿的猜忌。用权术杀死曹爽掌握了曹魏政权的司马懿，生怕别人故伎重演，对这句谶言特别害怕，他下决心要除掉“继马”之后的“牛”，不让谶言应验。他想当时有资格和他争权而 姓牛的人，只有后军将军牛金。这个牛金跟随司马懿南北征战，骁勇异常，战功卓著，而且军中有威望，有号召力，是威胁自己政权的危险人物，于是用“鸳鸯壶”装两样酒，自己喝的是好酒，斟给牛金的却是毒酒，以此鸠杀了大将牛金。司马懿杀牛金之后，以为“牛继马后”再也不会应验了，可历史却给他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到底还是牛姓取代了司马氏，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晋书·元帝明帝纪》载：“始秦时望气者云‘五百年后金陵有天子气’，故始皇东游以厌之，改其地曰秣陵，堑北山以绝其势。及孙权之称号，自谓当之。孙盛以为始皇逮于孙氏四百三十七载，考其历数，犹为未及。元帝之渡江也，乃五百二十六年，真人之应在于此矣。咸宁初，风吹太社树折，社中有青气，占者以为东莞有帝者之祥。由是徙封东莞王于琅邪，即武王也。及吴之亡，王睿实先至建业，而皓之降款，远归玺于琅邪。天意人事，又符中兴之兆。太安之际，童谣云：‘五马浮渡江，一马化为龙。’及永嘉中，岁、镇、荧惑、太白聚斗、牛之间，识者以为吴越之地当兴王者。是岁，王室沦覆，帝与西阳、汝南、南顿、彭城五王获济，而帝竟登大位焉。”
        又载：“初，《玄石图》有‘牛继马后’之说，故宣帝（司马懿）深忌牛氏，遂以二榼共一口以贮酒。帝先食佳者，而以毒酒鸩其将牛金。而恭王（司马觐）妃夏侯氏，竟通小吏牛氏而生元帝，亦有符云矣。”
司马伷受封不久就被从封地召至京城洛阳，以郡王的身份，被任命为尚书右仆射，抚军将军，出为镇东大将军，出镇下邳，长期与东吴作战，这种军事前沿一般是不可能携带家眷的。从265年司马伷初封东莞郡王，到278年改封琅琊国王，此间司马伷的家眷，应当是一直在东莞的。尽管史载司马睿生于洛阳，但并不排除司马睿孕育于东莞的可能。查沂水牛姓甚古，时东莞郡城在沂水，司马觐妃夏侯光姬与牛姓青年私通之事，很可能就发生在沂水城，即司马睿生父有可能是沂水人。至于夏侯光姬为何到洛阳生产，可能是出于都城的条件优越，近亲众多，利于生产养育的考虑。
    以上是我们依据有关史实分析推测，司马睿可能是地地道道的沂水人，东晋十一代皇帝均出自沂水。即非如此，司马睿也是在琅琊临沂成长起家的，更是在临沂人王导、王敦等沂蒙实力派的鼎力相助下登基立业，开创东晋王朝的。因此，我们说东晋皇帝出沂蒙，是符合历史史实的。